意外
切面有些粗糙,凶器应该并不锋利,当然也不排除凶手力气不大的缘故。
莫惊春起身回顾四周,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她看向一旁的陆见夏,问道,“能够找到大概是从哪个方向被冲下来的吗?”陆见夏点头,他伸出手朝着偏北的那处山坡,“大致应该是从哪个方向下来的。
”莫惊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随后便走到了拿出山坡的位置,四下张望,当她看向某一处时,她的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
她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有些慌乱地看向陆见夏。
陆见夏原本只是远远跟在莫惊春的身后,见莫惊春的情况不太对劲,便小跑过去。
他有些担忧,“莫姑娘,你还好吗?”莫惊春看向他,吐出一口浊气,攥住陆见夏的袖口,面容严肃,“或许我知道是谁了。
”翌日,虽雨过天晴,然城中却依旧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欸,你听说了吗,昨日那场暴雨冲出来一具尸体,哎哟我当时看到那碎成一段一段的,差点没吓死我这副老骨头!”“听说了听说了,哎呦呦真是造孽啊!”“可不是嘛,好生生一个人被砍成那样,也不知道杀人的晚上能不能睡得着,莫非是不怕遭报应吗?!”“那谁知道啊,不过我可听说了,那大理寺的大人们已经确定谁是凶手了!”“真的假的?这么快?!”“那可不,这大理寺的陆大人可是难得的少年英才啊,他出手哪儿有破不了的案子啊!”城西的柳衣巷是城中贫民所蜗居的地方,巷里的妇人大多以浣衣和缝补衣物维持生计,歪斜的晾衣杆横贯巷陌,被清洗得早已褪色、带有无数补丁的布料在穿堂风里无声飘摇。
门前的石阶上终日汪着浣衣的脏水,随着微风拂过混杂着皂角味的潮湿气息在巷子里盘旋。
陈巧娘沉默地怀抱着缝补好的衣服,心绪不宁地从哪几个聚在一块儿嚼舌根的大娘中间穿过。
心脏在她瘦弱的躯体里跳得激烈。
她的脸色并不好,常年营养不良、蜡黄的脸上此刻却不见一丝血色。
陈巧娘一路闷头向前走去,让自己不去听不去想那些路人谈论的内容。
“欸,巧娘,这么早你到哪儿去啊?”陈巧娘被一个相熟的妇人叫停脚步,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朝那人示意了下怀里的包袱,“前几日接了个缝衣服的活计,这不是昨晚缝好了去交差嘛。
”那个妇人抱着手里并不算大的小男孩,熟络地跟陈巧娘搭讪,“那你肯定不知道昨日城外发生的事情吧?!”陈巧娘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笑得勉强,“方才来的路上,听到王婆子她们再说这个。
”妇人面露不忍,“哎哟,咱们幸好是没去凑热闹,昨日去看了的人回来都说睡不着,太吓人了!”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好奇地问道,“听说你家男人这几天都没回家啊?”“呃,是啊……”陈巧娘迅速低下头,妇人只当做陈巧娘窝囊,愤愤不平道,“要我说你家那个真的没救了,为了赌钱,不仅连家都不要了,自己的爹娘也不管不问,怎么会有这种人啊!”陈巧娘不欲多言,便借□□差先行离开了。
那户人家离得并不远,只是家里人都不擅长针线活,见陈巧娘为人老实勤快,这才将缝补衣物这些事情交给她来做。
女主人笑得温柔,她惊喜地摩挲着手里的小衣服,“还是巧娘你的手艺好,换成别人我都不放心呢!”陈巧娘性子比较沉闷,只是一味陪笑,虽然也才二十出头,但常年的操劳压弯了她的脊梁。
女主人也是了解她的性格,并不在意她没怎么说话,她将包袱放在一旁,从荷包里拿出剩下的工钱放到了陈巧娘的手里。
她的小腹已经显怀,周身不自觉散发出的母性光辉,让她本就良善的性格更加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