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即使有特殊血脉消减精神与身体的疲惫,但那属于人类的生理反应却难以避免,腿麻就是其中之一。
那种麻麻的锐痛和钝痛,直接从折叠的下肢顺着神经传入大脑,清醒着感受□□的消失,血液停滞。
即便如此,人群里也没有一个人不满抱怨或者离开。
他们看着最前方依旧身姿挺拔的青年,暗蓝色长袍铺散一地,飘带随风而起,当真是看不出有任何不适。
一个小时前,水桥羽就已经停止了祷告。
他依旧保持祈祷的姿势站着一动不动,现场唯一在变化的只有那条枝条,哦,还有那始终艳丽的红枫树。
亚瑟听到身后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长沉重,夹杂着一些压抑的闷哼,双拳紧握,心绪抽动,偏头看向兜帽下水桥羽不再红润的唇。
要是再无反应,那,他们该怎么办。
邻近十二点,在所有人的期盼下,阁楼里终于有了点不同。
红枫树摇曳放慢,枝条彻底长成了攀岩藤蔓,枝繁叶茂,墓牌渐渐停止转动,留在大门处的,原来是‘远方来客’。
为首居中那个叫‘桑宁’,就是陨暮阁主负责人的名字。
墓牌散发着柔光,微微闪烁,似在对话。
蓦然间,天光穿越云层而下,降落在水桥羽身上,恍若神明,蜡烛上的鬼火颤抖起来,无风而动,雾气朦胧里响起一道年轻有力的声音。
“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水桥羽大喜,开掌引力破除肢体的僵硬酸痛,抬头直视眼前的墓牌,唇瓣恢复红润,湖蓝色的眼眸里,又冒险。
最重要的是,他们要抓活的。
伊森担心灵灵不能通过防护系统,以防亡灵的能力抓住陨暮阁的亚空间,从而摸透其他空间,要是见到她的母亲和外婆那就麻烦了。
所以他让亚伦将灵灵抱在怀里,和他一起进去。
其他人都不行,只有佛伦斯的殿下,亚伦可以。
这还是他小时候,有一次实在是好奇人们传的神乎其神的灵魂,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挑了个空闲的日子偷偷跑去查看。
哦,然后他就见到了他的大伯,亚特罗。
这运气,杠杠的,说他不是天选之子他都不信。
但其实也不算遇见,他当时没有检索目标,所以阁楼并没有给予指示和空间,只能一层层爬上去。
他是在三层拐角的地方,刚爬上来,就看到最里面栏杆处坐着一个,美少年?恍惚以为是他做贼心虚看花了眼。
少年的身后是大片红枫树叶,朦胧的云雾与天光笼罩着他的身躯,他正托着腮看向栏杆外,月白长衣看不清样式,一只白色帆布鞋露出来,像人也不像人。
亚伦一溜烟地往他那边跑,还没瞧仔细人呢,人影却消失不见了,似乎是要回头看他,可惜没有成功。
他扑了个空,双臂撑在栏杆上,掌下仿若还有余温。
他就是在回忆细节的时候,根据一撇而见的细节,敲定那少年就是他英年早逝的大伯,亚特罗。
美少年下摆上绣的四君子和帆布鞋上的红玫瑰,一看就是他大爷爷克洛娃的手艺,他太熟悉了。
大爷爷擅长也喜欢刺绣,花样技法很多,炉火纯青,是个极其温润的人。
以前身体还行的时候会给他们送很多,自己做的衣服,和带有刺绣的帕子之类的,后来身体每况愈下之后,两人隐居山林,很少再拿针线。
时间精力有限,但奈何人家存货多呀,所以直到现在都还有的送。
听说大爷爷已经把爸爸老了之后,他长大之后的衣服帕子都做好了,就等时间到了送给他们。
就是这个确定答案的时刻,看到正下方红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