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她好想嚎啕大哭。

    她的爷爷，一个严肃老兵，到了晚年为了她，改变了信仰；为了她，宁愿相信有来世。

    她的奶奶，即使在她走后，还是那么牵挂着她；还要为了她去外奔走。

    家里还摆着她的碗筷，就像她从未离开过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

    颜音“噗通”跪在了地板上，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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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这么早离开了你们！

    对不起，让你们那么伤心难过！

    对不起，我没办法再陪你们了！

    颜音跪在两位老人面前，泣不成声，她不知道怎么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两位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起风了？”奶奶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被风刮得飘扬起来的窗帘，还有颜音黑白照片前，那插在香炉里快速燃着的香烟，烟气缭绕住照片上的颜音，像笼罩上了一层水雾。

    “是不是音音回来了？”奶奶声音有些颤抖。

    “是我，奶奶……”颜音想扑过去拥抱奶奶，却落了个空，她泪眼朦胧地望向惊喜。

    惊喜这么厉害，一定有方法的！一定有的！

    惊喜叹了口气，门外突然响起了小奶狗“汪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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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急忙打开门，门外是一只通体雪白，眼睛水汪汪的小狗狗，它一见奶奶就亲近地摇了摇尾巴，咧着嘴笑，温暖又治愈。

    “你现在的状况……跟奶奶直接接触不太好。”惊喜说得委婉。

    活人跟鬼魂直接接触，会有损阳气，爷爷奶奶又是老年人了。

    颜音难过地垂下头，又懊恼又悔恨。

    “这小狗狗很有灵性，可以陪着爷爷奶奶，还可以保护他们。如果你想的话，可以暂时借一下它的身体，跟爷爷奶奶道个别。”惊喜说道。

    颜音眼睛一下子都亮了，二话不说就窜进了小狗狗的躯体。

    她好想再拥抱爷爷奶奶一下，暂时做狗也没关系！

    一进去后，她就感受到奶奶那温暖的怀抱，充满安心的气息。

    颜音窝在奶奶怀里，用尾巴蹭了蹭旁边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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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们那宽厚、慈爱的气息环绕住自己。

    就这样，就够了。

    她不贪心。

    “一定是音音让这小狗狗来陪我们的。”奶奶满眼泪花，抱着小狗狗不住抚摸。

    “好，好，好。”爷爷连说三个号，一向严肃的脸上，有了动容。

    这样就很好了。

    颜音最后再贪图两个老人的慈爱关怀，然后飘离狗狗身体，朝着他们深深鞠了一躬。

    她希望两位老人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无病无灾，安享晚年，平安喜乐。

    “走吧……”颜音忍着泪意，很自觉地对惊喜说道，率先飘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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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喜对两位老人鞠了一躬，叹了口气，也跟着出去了。

    “我想再看看许老师……”颜音垂着头，声音有些微弱。

    一眨眼，他们就在许老师的窗外飘着。

    许老师披着一件白色外套，手里捧着一杯热茶，正倚靠在阳台上的栏杆，看着远处的太阳沉思。

    卸下工作状态的他，比往日少了几分书卷气，多了日常的烟火气息。

    从不知何处飘来了一只红蝶，绕着阳台飞舞，最后在许老师指尖落下。

    他看着那只蝶，眼里有了笑意，片刻后，又皱起了眉头；

    他叹了口气，丈量着这高楼阳台与一楼地面的高度，突然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