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奉顺六年,碎银,立后
如何置之不理,惟有求着夫人大慈大悲,念在芸姐儿未出阁时的孝顺,容妾身去香山为她求上一求罢!”
慈母之心,闻者皆恸。
方兰悦充耳不闻,徐芸不止占了苓儿大小姐的位子,还抢了平津侯的疼爱,再者,她是侯府主母,晨昏定省、侍奉主母,不都是做女儿的该做的。
她也是个念情的,否则徐芸哪来的本事嫁进姜家去。
但进了姜家,就是姜家的人,是死是活和侯府有什么干系。
如何想,方兰悦就打算如何说,左右她身后有方家做靠山,平津侯不能拿她如何。
可她刚准备开口,衣袖被人扯了扯,之后就听一直未曾开口的徐苓让人扶起跪着的张姨娘,道,
“张姨娘言重了,大姐姐是母亲的孩子,也是苓儿的亲姐姐,如今得了重病,母亲心里怎会不想着,左右都是去香山,多一辆马车的事儿,姨娘跟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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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谢夫人,多谢小姐。”张姨娘擦去眼角溢出的泪。
经此一闹,一行人从侯府出发已经近辰时了,从平津侯府去香山必经西大街,西大街上人烟攒动,摊贩的吆喝声不断往车厢里钻,方兰悦用帕子掩着鼻下,掀开车帘一角往外看了看,嗤道,
“偏你要带那玩意儿一块去,白白浪费了好多时间。”
“母亲息怒,瞧张姨娘的模样不似作假,今日若拦着张姨娘,来日大姐姐真出了事儿,未免波及母亲。”徐苓将沏好的茶水送到方兰悦嘴边。
方兰悦又岂会真的和她置气,顺□□下地喝了口递来的茶水,“你啊,若不是为了你和彰儿,我何必呆在这处处受气的侯府。”
徐苓从善如流地接上话。
俩人正说着,车身突然一阵摇晃,徐苓眼疾手快地扶住方兰悦手里滚烫的茶水,免不得指尖被茶杯烫的通红,用沾了冷茶水的帕子裹住指尖。
看了眼神色不愉似要发怒的方兰悦,徐苓开口问马车外的佩环发生了什么事。
“回小姐,是两个小乞丐,想偷包子铺的包子不成,被老板赶了出来,跑得着急撞上了咱门马车,现下正被侍卫压着。”佩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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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徐苓请示方兰悦。
“送去京兆尹府便是,何必多说。”方兰悦闭眼道。
声音传出马车去,一言便定了那两个小乞丐的结局。
侍卫当即扯着两个面容邋遢的乞丐往路边移,生怕耽搁了贵人的时间。
“贵人!贵人!”看起来年纪大些的乞丐扭着身子挣扎不止,拼命躲开侯府侍卫捂嘴的手,
“求贵人高抬贵手,放我与弟弟一马!”
“求贵人高抬贵手,放我与弟弟一马!”
“求贵人唔唔”是侍卫终于堵住了乞丐的嘴。
马车轱辘往前,乞丐被捆成一团丢在路边,由两个侯府侍卫看着,等着京兆尹府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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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掷饿得昏昏沉沉,若非手心里有石子硌着,怕就要晕死过去。
他睁着有了重影的眼,望向消失在拐角处的马车,贵人贵命,百姓贱命,邓万生也是可笑,还想着能让那些生来不知油盐贵的朱门人心软。
想着,他重新闭上眼,心如死灰地等着京兆尹府的人。
溧阳在天子脚下,为周朝京都,朱门林立,哪会有闲人管赖皮的来处。
“夫人?”
马吁声停下,懒散的侍卫吐掉叼着的狗尾巴草,恭敬中带着疑惑。
侯府的马车怎么又回来了?
回答他的是一道年轻的女声,“遣人去京兆尹说一声,不必派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