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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所谓马首是瞻的投名状
声音问他,“臣妾还有一事不解,想问皇上,栗八子那边该如何打算。”

    “欺君罔上,岂有生路。”

    他说得很冷静,冷静地就像即将迎接死亡的那个人,不曾是他的枕边人,也不曾怀过他的骨血。

    徐苓想,两年前,他是不是也这样一言定了姑母的生死。

    入宫的时间越久,她对姑母的怨恨便越少,宫里的女人这般多,每天都有新面孔,皇帝却只有一个,后宫的女子好比暗室里的花,皇帝就是那水、那日光、那养分,长久不至,花便萎了。

    有几朵不想枯萎得太早的花,偷偷找了其他养分,不过是想像个女人样活着罢了,又有什么错。

    徐苓感觉到,再过几年,她也会枯败,会成为死在暗室里的无数多花中的一朵,她却不敢去找新的养分。

    后宫女人呐,都披着张光鲜亮丽的壳,内里多半腐朽罢了,饶是那分得最多养分林婕妤,谁又能说,她真如旁人嘴里说的那样,是皇帝心尖尖上的人呢。

    廊上的纸皮灯笼被风吹得左右乱晃,廊上的单薄女人抬手挡住眼睛,“佩环,烧水,本宫该沐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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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了,这世间本就是各人下雪,各人有各人的隐晦与皎洁。

    风干的茉莉花瓣漂浮在水面上,香气远远不如新鲜的茉莉花,徐苓抬腿踏入浴桶之中,波粼粼的热水没过胸口,她舒服地喟叹出声。

    青书和佩环将胰子沾了水搓出泡沫抹在徐苓身上,再用澡巾轻轻揉搓,

    “奴婢让厨房煮了姜汤水,娘娘沐浴后记得喝上一碗。”佩环心思最是细腻。

    徐苓倚在浴桶边缘,懒散地应了声,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心里去。

    星辰下,黑衣黑裤的小太监身子贴着玉漱宫的墙缓慢挪动,宫墙内,栗八子神色自若地用了好一桌晚膳,哪还有白日里半点苍白模样。

    “皇上今儿去了谁那儿?”

    “回娘娘,皇上今儿本是走在往长春宫的路上,可不知怎么的半路上换了道,去了皇后娘娘的未央宫。”

    栗八子咽下嘴里的菜,“怎么去未央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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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奴婢不清楚。”

    栗八子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于是嘱咐身边宫女道,“去打听打听,今天未央宫都做了什么。”

    被点道的宫女惶恐跪下,规劝道,“娘娘,私自探听未央宫可是大罪。”

    “大罪?本宫如今还怕这个么?”栗八子冷笑看向那宫女,冷声催道,“还不快去!”

    “海棠,替本宫数数,皇上他有多久没来看过我了。”栗八子撑着桌沿起身,走到铜镜前瞧身上新做的衣衫,皇上不再来玉漱宫,她也再没新衣裳换了,身上这身,是最后的了。

    皇上有多久没来过栗八子的殿里,海棠床头的划痕都替她记着,皇上他呀,自打娘娘“小产”后,就没再过问了,娘娘日日盼着想着,可每次,皇上不是歇在建章宫,就是去林婕妤的长春宫,或者宠幸那些新纳的妃嫔。

    像她们娘娘这般入宫几年的老人,除非前朝母家立了功,才有幸得见一回天颜。

    要说栗八子,运气好,也不好,好在皇上不过来了一夜便能怀上龙胎,不好在福气不够。

    海棠不敢开口,栗八子就自言自语地说话,“大约有一个多月了吧,皇上啊,心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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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议天子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海棠吓得以下犯上地捂住栗八子的嘴,急急说到,“娘娘,此话莫要再说了。”

    “呵,那便不说,”栗八子找了块长布将铜镜盖得严严实实,“人安排地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运出去?”

    说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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