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做了十几年乖乖女儿家,一朝放肆,怎么就犯了大忌。”(已捉虫)
不主动提及,凭俩人间不远不近的关系,徐苓更不可能主动开口去问,只好顺着徐芸的话继续道,
“姜二公子安置流民有功,前段日子皇上提起,说他治下手段有方,很是不错。”
徐苓故意把话往偏向姜二公子的方向说,试图更深一步探探徐芸到底在想什么。
“夫君熟读四书,遍游五湖,得朝廷培养多年,理当为皇上办好事,职责之内罢了,哪里担得起皇上和娘娘夸赞。”徐芸一番话说得进退有度,丝毫不因为姜二公子受朝廷重视而自傲,反而冷静地像个局外的旁观者。
还没有徐苓来得有情绪波动。
徐苓不清楚,徐芸在姜家,是真的遇到了事。
姜二公子传回的家书中,除了告知回程日期外,还浓墨重笔地提了另一件事——
他要纳妾。
此番离开溧阳,是因汴州灾荒,成帝想选人历练,挑挑拣拣地,选上了没什么要事在手的姜二公子,姜二公子于官途有不小的野心,看得出这是皇上给的大好机会,圣谕传到姜府的那天傍晚,他就背着行囊去了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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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流民的几个月里,没有妻子相伴的姜二公子桃花不断,其中最让人心悦的一株,连放在汴州当做外室都不舍得,想要带回溧阳给个姨娘的位子。
信中还讲到,那个女人已经有了身孕,三月有余。
身孕,是压死徐芸的最后一根稻草,溧阳城的贵妇人圈子里谁不私底下议论两句姜二少夫人婚后五年无所出的羞事,姜大公子膝下都三儿五女了,可怜姜二公子连个臣欢膝下的小辈都没。
她们把一切的过错尽数算在徐芸头上,开始徐芸还有心辩解,时日一长,连听都懒得听了。
那些个碎嘴妇人家,喜欢的都是道听途说的有趣话,也只有她和姜二公子清楚,婚后五年无所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这里,皱成一团的帕子从徐芸手中落下,她面色似沉重,又释然,像是做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决定。
几个喘息后,她起身跪倒在徐苓面前,
“皇后娘娘,”徐芸重重磕头,
“臣妇想求娘娘一个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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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苓想扶人的手收回去,紧盯着她问,“什么恩典,要你行如此大礼。”
“臣妇想求娘娘恩典,允臣妇与姜二公子和离,从此山高水远,不复相见。”
话音渐熄,惊起满屋寂静,屋内伺候的太监宫女都低下了头,恨不得今儿当值的不是自己。
徐苓倏然起身,居高临下诘问道,
“徐芸,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的这位庶长姐打小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别家庶女做的那些腌臜事,徐芸从来不做,好像从出生始,她就接受了一辈子被妹妹压下一头的命运,逆来顺受、低眉顺眼,是徐苓对她一贯印象。
谁成想一个徐芸,也能提出时人看来离经叛道至极的要求。
和离?
女子七出罪过,无子为大,姜二公子不休妻那叫有情有义,徐芸得了好处却卖乖,竟还想着和离,多少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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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什么不复相见的矫情话来,谁听了不啐上一口。
但偏偏,听见她一番话的人,是徐苓,和她同生于平津侯府,境遇却迥然不同的人。
三纲五常、女则女戒,徐苓入宫前早早熟读于心,甚至倒着背都能张口就来,可是,熟读熟背,不相当于接受,徐苓震惊,是因为她没想到,身边第一个出手打破这些规矩的人,会是徐芸。
看出徐苓眼底的震惊,徐芸觉得自己好笑,她凭什么认为皇后可以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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