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给本宫,脱!
的三言两语中听到过这地方,也曾努力用树杈在白雪地上勾画过它的模样,却不想,它是这么的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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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普通,与周边的农户别无二致,茅草盖得顶,木板建的屋,正房两侧各一间耳房,除外,便再没有什么了,只有落了花和果的桃树,光碌碌地立在院子里。
甚至有些萧瑟。
徐苓令卫队的首领带着士兵们另寻住处,只留下付掷一个,随自己在别庄住下。
他新换了一身月牙白长袍,是为了出宫特意做的,雨不留情面地落在油纸伞上,付掷从敞开的大门处走出,向马车里的人伸出手,
“世子和世子夫人都在,娘娘的屋子都归置好了,外头天冷,奴才来扶娘娘进门。”
过了许久,车内人才搭上了他将要冻僵的手。
刺骨的冰冷让徐苓猛地一激灵,眼含恼怒地瞪了付掷一眼,心里又有些说不明的别扭和愧疚。
猪脑子一个,她不下来,就不知道把手捂衣服里暖暖。
这样冰着她,很忠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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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彰听闻妹妹到了,忙带着妻子和儿子来迎她,为了避嫌,徐苓平日里只能召见姚又棠和母亲,细细数来,兄妹二人已有四年未见,四年里,一千多个日夜,徐苓熬不下去的时候,总会想起徐彰,想起郁郁而终的祖父。
只要想起他们,宫里的日子再难,好像也能撑下去了。
眼前的兄长已经褪去了莽撞的少年气,曾经嚷嚷着让他成婚好比逼他遁入空门的人,已经成了沉稳干练的丈夫和父亲,他是什么时候成长起来的。
或许是封后圣旨下发的当晚,他拖着因为爬墙而扭了筋骨的腿敲响胞妹的屋门,问她是否甘愿入宫,胞妹什么都没说,抱着他不停哭着,嘴里轻轻说着,好想祖父。
或许是听了一年前未央宫里的皇后娘娘拖妻子带回来的那段话——
苓不能行,而彰可以。
他痛恨自己的无用,痛恨皇帝毁了胞妹的一生,痛恨母亲和父亲的唯利是图。
但他最恨的,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