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他藏不住了。
本宫问你去了哪儿。”今儿个是阴天,屋里没燃灯,皇后娘娘温柔的脸隐在暗色中,不免有些慑人的气场,不要说,她手里还捏着一个玉佩和布条。
玉佩,是徐苓出身那年方兰悦为她从寺庙高僧处求的,布条,则出自眼前人的手,那狗爬一样的字,除了他,没人写得出来。
狗爬一样写着的是她的生辰八字,生辰八字旁是被视为巫蛊之术的鬼画符。
徐苓攥紧了手里的玉佩,盯着小太监的帽顶,像是要盯出个洞来,
“你说去如厕。”
“付掷,你说谎了,对吗?”
她循循善诱,好像对面的人是个不过垂髫之年的孩子。
“嗯。”被粗砂刮过的嗓音没有一丝犹豫。
她并不意外,又抬起手中布条,“这巫蛊术也是你画的,对吗?”
鬼画符一样的东西被她红润的指尖捏着,付掷光是抬头看一眼,全身的血液就恨不得往她的方向涌去,他嗯了声,又飞快地作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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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型奴才都改了,不会害娘娘,绝对不会。”
他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因为布条被皇后娘娘卷进了手心。
他的脸,比烈夏的红日更胜一筹,可屋里太暗了,皇后娘娘看不到。
徐苓端坐着打量小太监,宋筝说他武技超群,她信,说他性子阴狠,她不信,即便看到了写着自己生辰八字的巫蛊布条,她还是不信。
可是为什么呢?
宋筝和他无冤无仇,用这么拙劣的方法去污蔑宋筝,付掷他到底图什么,徐苓想弄明白。
布条渐渐染上手心的温度,徐苓闭了闭眼,动作的手在碰到果盘的一刹那停下,
“为人臣者最忌讳擅作主张,付掷,你犯了大忌,只要本宫想,足以要了你的命。”
她鲜少用上位者的口气与他言说,即便被他气得怒上眉梢,也不过说两句扔他喂狗的恐吓话,但这一回,他的手伸得太长了,伸出了未央宫,触及到了各方利益,徐苓就是想护,也不得不狠下心,她凝视着背脊稍曲的人,开口让他走到自己面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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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生来就是不甘于人下的狼,徐苓见过不少这样的人,而付掷,是其中最难驯服的那一种,他的身体永远像一张拉满的弓,箭头可以指向任何方向,包括他臣服的主子,徐苓不是合格的驯兽人,付掷这样野心勃勃的狼崽子落到她手上,只会成为牵引她行事的缰绳,明面上看着,她是主,仔细想想,哪一件事,最后不是都随了他的心愿。
“跪下。”
她指了指地,付掷乖乖地跪好,没有一丝不甘。
“说罢,为何要对付宋筝,本宫这回只想听真话,但凡说了一句假话,就收拾收拾包袱离开皇宫,本宫不与你玩笑。”
闻言,挺着腰板跪着的小太监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拳,向来恭敬有佳的面上出现恨之入骨的仇意,但不是对徐苓,
“娘娘用了绝嗣药,是皇上逼的,对吗?”
瓜果的汁水溅了一袖子,徐苓愕然低头。
付掷趴到桌底帮她捡起被捏出小坑的枇杷收进手心,“娘娘想问奴才这么会知道,是从别庄回京那天,为娘娘止疼的大夫所说。”
指腹嵌进软烂的枇杷肉,他回忆道,“大夫说娘娘宫体寒凉,奴才便以为是避子汤作的祟,岂知,让月月苦成那般模样的,只有大阴大寒的绝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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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奴才的主子只有娘娘,谁敢害娘娘,便是皇帝,奴才也要叫他血债血偿!”
付掷溢出血色的眼叫徐苓呐呐起身,“你疯了!那是皇上!”
夕阳西沉,灰暗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