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勤王反,搅乱一池水
难安的兵力,给赵维安富庶肥沃到足以富及代代子孙的封地,却从不肯给朕一点点关心。朕难道不是他的孩子吗?常说天家无情,怎么这无情滋味只有朕尝到了呢?秦兄,你能帮朕好好想想其中缘由吗?”
硬挺的剑眉皱起,手握天下生杀大权的帝王张大虎口撑起额头,快马加鞭送入建章宫的军报被搁置一旁,日光西斜,在帝王脸上打出一道阴暗分明的界线。
他用初识的称呼称谓如今的臣子,殊不知,赵弟和秦兄在秦青知晓他身份后就已消亡在身份差距之中,再不该被提起。
秦青难得一见的聪明,在先帝手下做过事,仅凭两三面就能将先帝的性子摸透,成帝为什么不得先帝喜爱,他心里门儿清。
但能说吗?
一辈子也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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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有拙见,私以为先帝心中藏有宏图,皇上与长公主及勤王皆不同,将是天下未来的主人,背负大周无数百姓的命运,纵有千丝万缕慈爱流淌于心间,为了天下苍生,先帝爷也不能表露啊。皇上,为君者忌犹疑,忌软弱,忌感情用事,先帝胸有沟壑,千般手段,只为让皇上更好地做这天下之主。”
是吗?
这话,秦青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如何能说服皇帝,但真相实在太冰冷,成帝想,如若能在冰块上包一层绚烂虚假的棉布,让他不至于冻伤了手,也是好的。
就在这场心口不一的君臣谈话结束没几日,染了永州太守鲜血的军报被送入宫中,掀起轩然大波。
永州,是赵家先祖用于防御外敌最坚硬的城墙,它帮着大周打退了一代又一代的外族人,却即将溃败在赵家自己人的手上,军报上言,最多七日,否则,勤王大军将长驱直入。
而幽州城外虎视眈眈的鲜卑一族也开始蠢蠢欲动,一时之间朝廷兵力四分五裂,鲜卑要防,心头大患匈奴更要防,展眼看去,堂堂大周,因前几任主人崇文抑武的政策行事,武将少之又少,建章宫的大门关了一天一夜,所有的折子都被拦在殿外。
第二日,天光熹微,一夜未眠的青年帝王白了双鬓,明黄圣旨上的朱砂字浸透了布帛,命靖国公及其世子领溧阳城外三千护卫军前往支援永州,又命方方安顿下的韩忠赶至幽州,抵挡鲜卑人的阴谋诡计。
勤王有十万兵士,永州顶多两万,鏖战之后大约只剩了些残兵败将,让靖国公带着没见过血的三千护卫军去守永州城,不是逼着他去死吗?!
淮安陪着成端匆匆赶回靖国公府,圣明措不及防,但永州等不得,靖国公父子二人被困在金丝笼里十几年,平日里连练武都小心翼翼,虎口的厚茧在慢慢变薄,靖国公夫人很清楚,她的夫君和儿子,挡不住势如破竹的勤王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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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帝为自己铺就的,是一条不为后世口诛笔伐的道路。
由冲在前头的武将去拼命受苦,而他,只要以身殉国,用天下万民为借口,便能从一个亡国之君,摇身成为为百姓折腰的大义君王。
淮安不敢出声,静默地守在一旁,看着趴在夫君肩上哭得不能自已的婆母,她和成端都是家里人千娇百宠着养大,没吃过苦也没见过血,原以为那场和亲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血腥,没料到,只是开始。
“娘,我要和爹一块儿去。”
靖国公夫人哭不下去了,虎目一瞪,抡起巴掌就往成端后脑袋捎去,“你去干什么?!不许去!”
成端头晕眼花地捂着脑袋,“为什么啊?娘——”
“你会武功?”
成端头摇得好不犹豫。
“那会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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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摇头,小时候爹一叫他看兵法,他就找借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