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聂揽洲赶忙说道:"朝昭,你记起来了吗
"
"记得了"她凝视聂揽洲骤然亮起的眼眸,指尖掐进掌心
"那朝昭,我们的婚约"
聂揽洲听得一声冷哼
聂揽洲也不恼,朝昭,你与太子的婚约这就退了罢
宋朝昭用目光丈量对方与太子那三分相似的轮廓
聂揽洲就要上前拉住宋朝昭的手
"放肆"这声轻斥宋朝昭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她便怔住,眼前蓦然浮现裴定渊被奏折惹恼时,也是这样从喉间挤出那句带着薄怒的"放肆"
我缓缓抬眸,目光如刀一寸寸划过他的面容那眉眼间的三分相似,此刻只余下十二分的讽刺"聂揽洲,"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浸了冰,"你可知我为何总爱看你侧脸"
他怔在原地
宋朝昭忽然低笑,指尖抚过茶盏上鎏金的忍冬纹:"你可知我为何总爱上午跟你吃茶"未等聂揽洲回应,她已自问自答:"因着晨光,能将你侧脸轮廓勾勒得最像他"
"朝昭!"他猛地开口,要解释什么,却在触及宋朝昭眼神时忽然噤声
少女抬眼,正细细看着他脸上每一处与裴定渊相似的细节
那些他曾经暗自欣喜的相似点,此刻在对方冰冷的审视下,那眉眼间的三分相似,此刻只余下十分的讽刺
"三分形似,一分神韵"宋朝昭用绢帕慢条斯理擦拭指尖,"聂世子可知,去年上元夜你在灯市唤我,我险些以为是殿下出巡"
她忽然将染了茶渍的帕子掷进炭盆,火苗窜起的瞬间轻声道:"可惜赝品终究是赝品"
聂揽洲此刻终于明白,原来自己连替身都算不上,不过是她用来缓解相思的一剂汤药,药渣终究是要泼掉的
聂揽洲望着她背影,踉跄追出两步
她走出厅堂,停顿廊下
宋朝昭背身而立:聂揽洲,以后莫要相见了
聂揽洲如遭雷击
"朝昭!不是这样的!我们之前……"喉间溢出血腥气,"怎么会是太子……"
他看着我走远,头也不回的样子突然慌了神
朝昭!不,不应该是这样的!你爱的是我!怎么可能是太子他…….
聂揽洲踉跄着扶住朱漆廊柱,拍了拍额头
突然想起去岁元宵,宋朝昭曾笑说:"你这额头……倒与东宫有七分神似"
"原来……如此……"
聂揽洲靠着廊柱滑坐
最后的意识里,是宋朝昭说的那句:"我与聂大人,只是陌路"
13
东宫的蜜意
嫁入东宫数月
刚下朝会,裴定渊便回在花厅寻他的太子妃
裴定渊朝服未换便闯进花厅,惊得平阳慌忙起身:"嫂嫂咱们《霓裳》改日再看!"
宋朝昭杏色裙裾掠过满地落花时,太子已勾住她腰间丝绦:"孤的太子妃,改日一起……"
他忽然含住她指尖蜜瓜,"不如先唤声郎君"
色蟒纹靴便碾着满地玉兰花瓣将人抵在缠枝花架前,指尖勾着杏色丝绦打转:"再唤声夫君可好"
待那声带着蜜瓜甜味的"郎君"溢出唇畔,宋朝昭整个人便悬了空
惊得庭中躲避不及的宫女撞作一团
缠枝花架剧烈震颤时,满地花瓣乱滚如星子
温汤屏风后,裴定渊抚着她腰间昨夜留下的丹蔻痕低笑:"朝昭可不许生气"
水汽氤氲中咬住她耳垂,"孤也只放纵这一次"
他含着她耳垂呢喃"心仪于你",又问宋朝昭:"你可心悦于我"
宋朝昭羽睫颤动欲答,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