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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赌坊账本里的血债
    青石板铺就的公堂被日头晒得发烫,衙役们举着水火棍站得东倒西歪,连堂下围观的百姓都拿汗巾扇着风——谁能想到,这热得能煎鸡蛋的天儿里,公堂中央却像坠了块冰坨子。

    "宋县令莫不是想污蔑我?"赵德贵突然仰起头大笑,孝服前襟的酒渍在阳光下泛着油光,"赌坊的账本早被烧了!"他手指狠狠戳向宋明允腰间的乌木令牌,"你拿什么指证我?"

    宋明允叼着的狗尾巴草"啪"地掉在公案上。

    他慢悠悠撩起广袖,半块焦黑的账页"唰"地抖落在赵德贵脚边,纸灰簌簌落在孝靴上:"赵公子腰间玉牌刻着同福二字,该不会连账本都烧不干净吧?"

    那半块账页边缘还带着焦痕,"赵德贵三十两"几个墨迹未干的字却清清楚楚。

    赵德贵的笑僵在脸上,像被人兜头浇了盆凉水。

    他踉跄后退半步,腰间玉牌撞在案几上发出脆响——方才还硬气的声线突然破了音:"你、你偷的!"

    "偷?"宋明允屈指叩了叩公案,"昨夜你让王二去灶房烧账本时,可没留意灶膛里漏了半张?"他瞥向缩在堂角的王二,那衙役正用袖子擦额角的汗,见他看过来,腿肚子直打颤。

    "带陈婶上堂。"宋明允话音刚落,两个衙役架着个穿粗布衫的妇人进来。

    陈婶的手指绞着围裙角,指甲缝里沾着米糠,一看见赵德贵就膝盖发软,"扑通"跪在地上:"大、大人,前儿晌我在厨房择米,瞅见赵公子拿着个瓷罐,在芝麻糖里"

    "放屁!"赵德贵扑过去要揪陈婶的衣领,被衙役一棍子拦住。

    他脖颈上的青筋跳得像蚯蚓:"你个帮工敢乱咬!"

    "陈婶说的可是实话?"宋明允没看赵德贵,反而转向缩在柱子后的药铺老周。

    老周正拿袖子擦眼镜,听见问话手一抖,眼镜"当啷"掉在地上:"回、回大人,天花粉性凉,最忌甜腻"

    "啪!"

    赵德贵的手掌重重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跳起来。

    他瞳孔缩成针尖大,盯着老周的眼神像要吃人:"老东西你胡说!"

    "周师爷,您说此案是意外?"宋明允突然转向面色铁青的周福。

    后者正攥着惊堂木往桌上按,闻言指尖发颤:"自然是粮袋"

    "粮袋?"宋明允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李老板指甲里的米糠是晒干的,可粮铺仓库的米糠该沾着新米的油腥——赵公子,你什么时候晒过米糠?"他把油纸包抖开,几星米糠落在赵德贵脚边,"莫不是为了掩盖砒霜的苦味,特意晒得干干的,混进芝麻糖里?"

    公堂里突然静得能听见房梁上麻雀的扑棱声。

    赵德贵的脸白得像张纸,猛地掀翻面前的案桌。

    木桌"轰"地砸在地上,惊得衙役们举棍后退——可宋明允早一步抄起银勺,勺尖抵住他咽喉:"昨夜你买通王二往我茶里下蒙汗药时,可没防备我用《洗冤集录》的法子?"

    银勺接触皮肤的瞬间,一缕青烟从赵德贵喉结处升起。

    围观百姓"哄"地炸开了锅,几个妇人吓得捂住嘴:"真有毒!"

    "叮——隐藏任务触发:靖安王府耳钉与粮铺案无关联。"

    宋明允袖中的银锁突然发烫。

    他盯着赵德贵腰间晃动的玉牌,方才没注意的刻痕这会儿清晰起来——在"同福"二字下方,还雕着朵极小的云纹,正是靖安王府的暗记。

    他挑眉一笑:"赵公子这玉牌刻着靖安二字,莫不是靖安王府的"

    "哒哒——"

    堂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那马蹄声由远及近,踩得青石板"咚咚"响,连房梁上的尘土都震得簌簌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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