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灶台火舌舔银针
,声音却稳了:"大人说得对,这尸体不是溺死的。"
"好啊,好啊!"马六猛地收回钥匙串,火把往地上一摔,"明儿升堂,我倒要看看——"他盯着宋明允,刀疤拧成个狰狞的笑,"是你这县太爷的嘴硬,还是我这铜钥匙硬。"
他转身往外走,随从跟着踢翻了烛台。
火光映着宋明允耳后的狗尾巴草,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验尸银勺,指尖蹭过勺柄刻着的"宋"字——那是他刚上任时让银匠打的,说要"用现代法子,断古代冤案"。
张王氏蹲在地上捡蜡烛,突然骂了句:"这泼皮,钥匙串上还挂着赌场的木牌!"
宋明允借着月光看那木牌——上边模模糊糊印着"聚宝赌坊"四个字,边角沾着点淡褐色的东西。
他用银勺挑了挑,凑到鼻前闻了闻——是米糠的味道。
"春桃说阿贵走前换了新鞋。"他把木牌收进袖中,转身冲张老三笑,"张叔,明儿升堂,您可得把肺部无水的验尸法,说得比马六的铜钥匙还响。"
张老三攥着骨尺的手不抖了。
他摸出怀里的残页,借着月光看"溺死与抛尸鉴别法"那页,突然重重点头:"大人放心,老朽就是被马六拆了灶台,也把这验尸法说个明白!"
院外的马蹄声渐远了。
宋明允望着地上阿贵的尸体,月光透过破窗洒在他手掌的压痕上——那道淡褐色的痕迹,像极了被什么东西用力攥过的形状。
"米糠"他摸着袖中赌坊木牌,嘴角翘得更高了,"马六啊马六,您赌场里,怎么会有粮铺的米糠?"
后半夜的风卷着煤渣吹进来,把桌上的验尸单吹得哗啦响。
上边张老三写的"溺亡"两个字,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底下模糊的"他杀"二字——那是老仵作蘸着自己掌心的血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