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
雨夜血案
暴雨如注,江城帝豪酒店的水晶吊灯在雨夜中折射出冷光。
林远山七十大寿的寿宴现场,鎏金圆桌旁坐满了西装革履的宾客,唯有主桌角落的青年格格不入——他身上的旧西装洗得泛白,被红酒泼得满脸狼狈。
废物!我姐当年瞎了眼才捡你这丧家犬!林若雪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红色指甲几乎戳到陈默鼻尖,她刚从米兰时装周回来,浑身宝格丽高定璀璨夺目,与陈默形成刺眼对比。
红酒顺着陈默下巴滴落,在桌布上晕开深色污渍。
他垂眸盯着那滩痕迹,十年前陈家祠堂里,父亲将族谱拍在他脸上的场景突然清晰——陈默,即日起逐出族谱,再敢姓陈就打断腿!是林晚秋顶着全家压力,在暴雨中撑着伞说别担心,原本是我嫁你,现在,大不了,我娶你。
够了!林晚秋猛地起身,香奈儿套装下摆扫过桌沿。
她比妹妹大五岁,眼角已有细微纹路,却仍美得端庄大气,他是我丈夫,谁要侮辱他,先过我这关。
主位的林远山拍案而起,黄花梨桌面震得银质餐具叮当响:晚秋!你要为这窝囊废和整个林家作对他就是个吃软饭的!上周还去工地搬砖,丢尽林家脸!
宾客们交头接耳,窃笑声像毒蛇般钻进陈默耳朵。
他忽然注意到林晚秋无名指上的婚戒——那是他们用打工攒的钱买的银戒,如今被她保养得锃亮。
陈默的指节因用力握杯泛白,袖口滑落半寸,露出小臂上狰狞的刀疤。
刺耳的警笛声突然刺破雨幕,七八个警察冲进大厅,雨水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踩出泥印。带队的张队长腰侧别着枪,目光扫过陈默时瞳孔骤缩:陈默,你涉嫌杀害张浩然,现在正式逮捕你。
林若雪掩嘴偷笑,涂着正红口红的嘴角扬起:早跟你说这人不干净,张少前天刚死,没想到陈默是凶手!说不定,他手上还沾着血呢。她故意提高音量,姐,这种杀人犯你还护着
林晚秋猛地抓住张队长手腕:不可能!陈默连鸡都不敢杀——话未说完,陈默已被戴上手铐。
他转身时袖口彻底滑落,整条小臂的伤疤狰狞如蜈蚣,张队长眼神一凛,下意识后退半步。
暴雨拍打玻璃的声音愈发激烈。陈默被押出大厅时,余光瞥见林晚秋追出来的身影,她发梢滴着水,像极了十年前在陈家祠堂外等他的模样。
警车鸣笛远去,寿宴重新响起靡靡之音,却没人注意到陈默遗落的黑色U盘,正静静躺在雕花立柱旁。
2
神秘银针
审讯室的白炽灯嗡嗡作响,照得陈默腕上手铐泛着冷光。
张队长猛地将档案袋摔在桌上,刑侦照片里张浩然胸口插着把匕首,鲜血浸透白衬衫:说!前天十点到十二点你在哪
陈默背靠铁椅,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沿。三天前那个暴雨夜的细节在脑海里展开——他刚从工地收工,路过巷口时听见重物倒地声,就见穿阿玛尼西装的男人捂着胸口抽搐,脖颈处爬满青黑纹路。
张少是心脏骤停死的。陈默忽然开口,声线低沉如大提琴,刀是死后补的,刺中时他已经没知觉了。
张队长拍桌的手顿在半空: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救过他。陈默卷起袖子,露出小臂上与张浩然脖颈处相同的青黑纹路,他中了‘五步倒’,一种提炼自箭毒木的剧毒。我用银针替他吊住心脉,不然活不过十分钟。
回忆如潮水漫过——他撕开张浩然衬衫,从钥匙扣里抽出三根银针,精准刺入膻中、内关、神门穴。
濒死男人突然抓住他手腕,指甲在他小臂划出血痕,喉间挤出模糊的王...字。
银针还在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