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工,没时间管你。
你要自己争气啊。
我低着头,脸上发烫。
李琳继续说:我不是针对他,但他必须知道规则。
下周周考,如果他还在二十名之外,我会考虑请他转班。
我猛地抬头。
老师……
她瞪我一眼。
你还有脸说
你想留下来,就拿出态度。
我爸也转头看我,眼里有些失望。
听老师的话,别给家里添麻烦。
我咬紧牙,指甲陷进手心。
她合上记录本,语气放缓了些。
回去吧,把今天的两篇作文补上。
我等着看你的进步。
我爸站起身,对她点头。
谢谢老师,谢谢您关心。
我跟在他后面,离开了办公室。
走廊上,他回头看了我一眼。
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说话。
他叹了口气。
老师是为了你好。
我仍旧没回应。
你妈在厂里干活,整天腰疼,还是早上五点起床。
你读不好书,怎么办
我俩供你,不就是希望你能出人头地。
他顿了顿。
别让人瞧不起。
我低着头,眼睛有些涩。
他拍拍我肩膀,转身走了。
我一个人站在走廊上。
风吹进来,有点冷。
回到教室,同学们正安静地看书。
我走到座位,拿出作文纸。
第一篇是《我的理想》。
我写了一行,涂掉。
又写了一行,再次撕掉。
字迹潦草,脑子空白。
第二篇是《我的懒惰》。
我写得更慢。
脑子里回荡着李琳的语气。
我不是针对你。
你必须知道规则。
我咬牙,把第一段写完。
我懒惰,我怕失败,我不敢面对老师的眼睛。
我讨厌作文,也害怕交白卷。
但我知道,这不是借口。
字一个一个地蹦出来,像在剜肉。
写完第二段,我肩膀酸得厉害。
我趴在桌子上,闭着眼。
有人轻轻踢了我椅子一下。
我抬头,是同桌。
他递过来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一行字。
【她盯上你了,老实点。】
我叠好纸条,没说话。
晚自习开始前,李琳进来。
她在讲台上点名。
点到我时,声音特别清楚。
江辰
到。
我站起来回答。
她点点头,看了我一眼。
你晚自习留下来,抄班规三遍。
我愣住。
为什么
她淡淡地说:你态度不端正,需要提醒。
我张了张嘴,又闭上。
她目光扫视全班。
以后谁敢学他,试试看。
没人说话,教室压得人喘不过气。
晚自习下课后,教室只剩我和她。
她坐在讲台前批作业。
我趴在课桌上抄班规。
手指酸麻,字越来越歪。
她时不时抬头看我一眼。
快点,不准潦草。
我咬牙继续抄。
黑板上的钟指向九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