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

    是用作业纸撕的，上面画了一个猪头。

    旁边写着：学渣专属座。

    我把纸条揉成团，塞进抽屉。

    同桌在笑，没笑出声，但我看见了。

    我突然想吼，但没力气。

    第二节是数学。

    赵老师把昨天的练习题发下来。

    我的卷子最厚，上面全是红叉。

    江辰，你站起来。

    我慢慢站起，感到全班的目光集中在我身上。

    你做这题的时候脑子在想什么

    我说不出话。

    他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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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不会，是根本不认真。

    以后再交出这种卷子，我会让你自己去办公室解释。

    我咬紧牙，点了点头。

    坐下。

    我坐下，感觉腿软得厉害。

    卷子上那几个鲜红的大字像在嘲讽我。

    26分。

    连个位数都保不住了。

    课间，我想找人借笔记补昨天的内容。

    我走到前排的王一鸣那里。

    能借我看看昨天的课堂笔记吗

    他看了我一眼，笑了。

    我怕你弄脏。

    我愣住。

    什么

    他说得很轻，但很清楚。

    你别碰我的东西。

    我站在那，几秒后转身走了。

    身后有低声的笑。

    我没回头。

    午饭时间，我去食堂晚了一步。

    只剩最后一份青菜和一碗稀饭。

    我端着餐盘，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没吃几口，就听见有人大喊。

    哎呀，我打翻了！

    我抬头，一滩油水泼到我脚边。

    几张餐巾纸飞过来，糊到我鞋子上。

    我站起来，看见李子豪和几个男生站在不远处。

    对不起啊，没看见你。

    他们笑着转身走了。

    我蹲下擦鞋，手指沾了油，蹭在裤子上。

    稀饭已经凉了，菜也没味道。

    我收起餐盘，走出食堂。

    阳光刺眼，我忍不住抬手遮住眼睛。

    身边经过几个女生。

    就是他吧，李老师点名的那个。

    太丢人了，我要是他就退学了。

    我低下头，快步回教室。

    到了门口，我停住了。

    门上贴着一张新表格。

    是课堂表现登记表。

    我的名字在最后一行，被红笔圈了两道。

    备注栏写着：多次缺交作业，态度差。

    我盯着那一行字，看了整整一分钟。

    然后走进教室。

    没有人看我，但我知道他们都知道。

    李琳下午走进教室时，带着几个老师。

    她让我们把桌椅摆整齐，说要开教学观摩课。

    全班要展示最好的状态。

    不能有拖后腿的人。

    她站在讲台前，目光扫过我。

    江辰，黑板由你擦。

    我放下书本，走上讲台。

    拿起抹布，擦了一遍又一遍。

    她走近，看了一眼。

    擦得什么东西

    重来。

    我忍着，把黑板重新擦了一遍。

    边角还有粉，你是没长眼吗

    她声音不高，但清晰得像刀。

    我低头擦第三遍，眼睛开始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