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老师笑着说：这个学生有点调皮

    李琳笑了笑。

    调皮是轻的，是不自觉。

    还得管。

    我站在黑板前，手上的抹布都湿了。

    她终于说：可以了，回去。

    我走下讲台，全班都没说话。

    只有空气，压得人透不过气。

    我坐回座位，抬头看窗外。

    天色灰蒙，像要下雨。

    我眼睛干涩，什么也没看进去。

    周五的第一节，是全校广播升旗。

    我们排着队，站在操场上。

    阳光很晒，我抬头看国旗缓缓升起。

    耳边响着国歌，声音嘹亮。

    李琳站在我们班队伍前。

    她穿着整齐，头发一丝不乱。

    国歌刚停，她转过身。

    江辰，你出来。

    我愣了一下，慢慢走出队列。

    站到队伍前面。

    我走过去，站在她身边。

    全班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我身上。

    李琳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本周纪律检查中，江辰三次迟到。

    作业拖欠两次，上课分心被点名一次。

    作为全班唯一被通报的学生，他将作全校检讨。

    我心跳加速，脸涨得通红。

    她递给我一张纸。

    现在，念出来。

    我接过纸，手在抖。

    上面是她写好的检讨，字迹工整，内容刺耳。

    我张开嘴，声音发干。

    我叫江辰，是高一四班学生。

    我在本周内，多次违反纪律。

    对老师不尊重，对学习不上心。

    我的行为，给班级抹黑。

    操场上很静，只有我的声音回荡。

    我不敢抬头，感觉整个学校都在看我。

    我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向老师道歉，向全班道歉。

    我保证，今后严格要求自己，不再犯错。

    念完，我站在原地，耳朵在发烫。

    李琳点点头。

    下周继续观察，如再有违纪，取消三好学生评比资格。

    她转身看向队伍。

    谁还想跟他一样，可以试试看。

    没人作声，连咳嗽都没有。

    我回到队伍，低着头。

    站在我旁边的男生悄悄挪开一步。

    仿佛我身上带着瘟疫。

    升旗仪式结束，我们列队回教室。

    李琳走在前面，步伐笔直。

    我走在最后，和队伍拉开了距离。

    教室门口，她停下脚步。

    江辰，过来。

    我快走两步，来到她身边。

    她看着我，眼神像刀子。

    你念得太敷衍。

    我抿着嘴，不敢说话。

    你有没有羞耻心

    我低头，声音哑了。

    有。

    那你知不知道，你代表的是整个班

    我点头。

    那你以后还敢吗

    我咬紧牙，点了一下头，又立刻改口。

    不敢。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像是在确认真假。

    然后轻轻冷哼一声。

    回去吧。

    我进了教室，感觉背脊一直在冒冷汗。

    同学们纷纷回头看我。

    我坐下，桌子上有一张叠好的纸条。

    我打开，上面画着一个下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