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时，鼻尖先闻到一股铁锈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喉咙里打转。头顶悬浮着熟悉的《魔域纪元》登录界面，蓝光闪烁得像极了小时候我妈家那台老式电视。

    重生……是真的我撑起身子，黑袍下摆沾满灰烬与碎玻璃，符文隐隐发烫，仿佛刚从一场爆炸中爬出来。

    这届玩家重生得挺快啊。一个机械音从角落传来，我转头一看，是个戴着墨镜的NPC，正坐在废墟上刷手机。

    我还想问他两句，下一秒，一阵枪声炸响。

    你行你上啊！一群骑着机械野猪、手持AK的哥布林从街角冲出，子弹贴着我脸颊飞过，火辣辣地疼。

    靠！你们是穿越过来的吧！我翻身躲到残墙后，心跳狂飙，手心全是汗。

    脑海突然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欢迎回来，魔王大人，要来场即兴演出吗

    混沌魔典在我眼前浮现，书页翻动间浮现出前世的记忆画面——那个被背叛、被杀、被最爱之人捅穿心脏的画面。

    技能回溯复制功能已激活。

    我咬牙，输入冰锥术三个字，系统居然还真有记录！

    释放。

    空气骤然变冷，指尖凝聚出一缕白雾，紧接着，三根冰锥破空而出，贯穿最前排的哥布林，机械野猪轰然倒地，火花四溅。

    冻住他们！我嘶吼，第二轮冰锥紧随其后，寒气蔓延，整个街道瞬间结霜。

    最后一根冰锥钉入领头哥布林额头时，他嘴里还叼着半根烟。

    我瘫坐在地上，喘得像个哮喘病人。

    技能冷却中……精神值下降至37%，警告：当前状态濒临崩溃。

    啥玩意儿叫‘濒临崩溃’我抬手想摸额头，却发现手指在抖，合着这系统也不是无脑挂啊……

    我靠墙坐下，视线模糊了一瞬，耳边嗡嗡作响，像是有人拿电钻在脑袋里打洞。

    远处传来脚步声，轻盈，却带着压迫感。

    我勉强抬头，看见一抹红影从夜色中缓缓走来。

    那是……JK制服

    她走得不急，裙摆摇曳，长发微扬，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好久不见，魔王大人。她的声音甜美，却让我脊背发凉。

    我认得这个语气，也认得这张脸。

    是我曾经最爱的女孩。

    可她不是被困在副本深处了吗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艰难开口。

    我一直在等你呀。她歪头，眼神却冷得像刚才我放出来的冰锥。

    你不是……被控制了吗

    她笑了，笑容明媚如春日暖阳，却让我不寒而栗。

    你说谁

    我愣住了。

    这不是她该说的话。

    她不该问我你说谁，她应该记得我是谁。

    你……到底是谁我强迫自己站起身，握紧拳头。

    她轻轻摇头：你不记得了吗当初是你亲手把我送进巫师塔的。

    不可能！我怒吼，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她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又迅速恢复冷漠：记忆是最不可靠的东西，魔王大人。你以为的真相，未必是真相。

    话音未落，她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句话飘在风里：

    下次见面，希望你能认清真正的敌人。

    我呆立原地，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说的……是真的吗

    我靠在墙上，闭上眼，掌心按着胸口，那里有个旧伤疤，是她留给我的。

    而现在，它开始隐隐作痛。

    远处，吸血鬼的气息越来越近。

    我却连站稳都困难。

    这个世界，比我想象的还要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