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月光标本，而他是唯一持有解离酶的人。

    呼吸。傅惊蛰隔着三毫米医用硅胶抚她唇角，身后培养箱的荧光将两人影子钉在细胞图谱上。警报器再次响起，这次是心率监护仪在嘶吼。

    江浸月不知道，此刻37层以下的应急灯全部变红。整栋傅氏大厦为首次出现的人体实验数据紊乱进入警戒状态，而罪魁祸首正将她的指纹录入最高权限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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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共生呼吸

    警报声撕裂实验室的寂静时，江浸月正被傅惊蛰困在质谱仪的光圈里。他握着她的手腕校准数据，医用隔离服下的体温透过三层手套渗入她的脉搏。

    第47次皮脂采样完成。傅惊蛰将沾着她体温的拭子封入真空管，管壁上突然映出诡异的红光。整层楼的应急系统开始倒计时，机械女声冰冷地宣布：三级污染警报，灭菌程序启动。

    江浸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傅惊蛰拦腰抱起。他踹开暗室的气密门，消毒舱的蓝光如同深海牢笼吞噬了两人。舱门闭合的瞬间，她听见外界传来液体沸腾的可怕声响。

    别碰墙壁。傅惊蛰将她按在舱室中央的悬浮椅上，自己却因惯性撞上喷雾口。高压消毒剂瞬间浸透他的实验服，江浸月闻到了父亲笔记里记载的δ-戊内酯的味道。

    你在流血！江浸月抓住他小臂。消毒剂腐蚀了实验服，傅惊蛰腰间的旧伤正在渗出淡金色组织液——那分明是基因改造者的生物标志。

    傅惊蛰反手扯开破损的防护服，露出精壮的腰线。江浸月倒抽冷气：他肋间的疤痕正在蠕动，像是有活物在皮肤下游走。消毒舱突然倾斜，她整个人扑进他怀里，嘴唇擦过剧烈起伏的疤痕。

    闭眼。傅惊蛰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纹。他扯断颈间的磁控项链贴在她眉心，江浸月顿时感觉有数据流涌入视网膜——这竟是傅氏集团的人体实验监控系统。

    倒计时00:03:17的猩红数字下，她看见三百个培养箱正在暴动。标注着自己名字的菌群疯狂攻击隔离罩，而灭活程序正沿着供氧管向消毒舱逼近。

    换气阀在脊椎位置。傅惊蛰突然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后腰，我数到三，往左旋转15度。他背后的肌肉绷紧如拉满的弓弦，江浸月的指尖陷入滚烫的疤痕沟壑。

    消毒剂浓雾中，傅惊蛰的呼吸喷在她锁骨的蓝风铃纹身上。那是今早他亲手用可溶性纳米针刻下的，此刻正随着两人过近的距离隐隐发烫。

    为什么选我当钥匙江浸月颤抖着拧动阀门。傅惊蛰闷哼一声，伤口渗出更多金色液体，在空气中蒸腾成她熟悉的苦艾酒香。

    因为你的线粒体DNA...他的唇擦过她监测芯片植入处，...有我想要的重组序列。

    舱体突然剧烈震动，傅惊蛰用身体将她完全包裹。江浸月听见他后背撞上喷雾口的闷响，混合着皮肉烧灼的可怕声响。灭活程序已经突破最后防线，乳白色消毒液如暴雨倾泻。

    张嘴。傅惊蛰咬破自己的舌尖，将血液渡进她口中。江浸月尝到雪松与铁锈的味道，视网膜上的数据流突然变成绿色瀑布——他在用基因溶液改写她的生物识别码！

    消毒液漫过脚踝的刹那，傅惊蛰将她托举到舱顶安全区。江浸月看见他浸泡在致命液体中的双腿开始结晶化，那些狰狞的疤痕却绽放出蓝风铃形态的光斑。

    不要！她撕开自己的防护服，将父亲遗留的吊坠按在他心口。陨石碎片割破掌心，混合着血液的香气突然让暴动的培养箱集体静默。

    傅惊蛰瞳孔收缩成危险的竖线。他掐着江浸月的腰将她拽入毒液，犬齿刺破她颈动脉：你终于记起来了粘稠的呼吸渗入伤口，十年前你父亲就是用你的血清，终止了我的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