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讨厌哪里?
的眼睛里。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脸颊和耳根,烧得她头脑发晕。
"可,可是……"她结结巴巴,想说自己不能总麻烦他。
"对了,"沈砚铎打断她,语气依旧平稳,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你那边的房租,我先帮你交了两个月的。不用担心。"
"什……什么?!"
巨大的震惊让她忘了害羞,直直地看着他。他怎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强烈的不配得感瞬间裹住了她。
"您,您怎么…这……这我、我……"她语无伦次,脸涨得通红,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让她惶恐不安。
"前段时间送你回家的那次,看到你上哪栋楼了。"沈砚铎解释得很随意,仿佛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剩下查个电话的事就很简单了。"他重点只落在很简单上,像是在安抚她不必为此感到负担。
"我…我…"她嘴唇哆嗦着,除了重复这个单音节的字,再也说不出别的。她心里想着自己凭什么?自己居然值得他这样?
"坐过来。"沈砚铎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混乱,他朝自己身边的沙发位置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
苏晓穗僵硬地挪动脚步,她不敢坐得太近,只挨着沙发的边缘,小心翼翼地坐下。
"今天心情不好?"他开口,声音放得比刚才更缓,更低沉,精准地刺破了她试图维持的平静。
他微微侧过身,正对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睛锁住她低垂的视线,"怎么了?我不是说过有什么都要跟我说吗?"
他的语气很温和,可苏晓穗却觉得那温和像一张细密的网,温柔地罩下来,让她无处可逃。
"我…"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隐隐的哽咽,"今天…和同学…去了美术馆…"
"嗯?"沈砚铎应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疑惑。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捕捉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苏晓穗的头垂得更低了,她需要巨大的勇气,才能把那些在心底翻腾了一整天的自卑念头说出来。
"…都…都很好看…"
"衣服…也好看…身材…也好…"
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我…我讨厌自己这样…"她终于说出了最核心的那句话,每一个字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胖…难看…穿什么都不好看…"
她猛地顿住,后面那句更深的恐惧盘踞在舌尖——您是不是也…不喜欢?
最后几个字,她终究没能完整地说出口。眼泪控制不住滚落下来,她觉得自己丑陋极了,从里到外。
沈砚铎的眉峰,在她提到同学和美术馆时,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快得像错觉。
同学?什么时候的事?她那个怯生生的世界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能约着去美术馆的同学?
一种极其细微的类似领地意识被触动的冷意,极快地从他眼底掠过,快得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
他确实有点不爽苏晓穗居然有事没有告诉他。
沈砚铎不动声色地将那丝异样压下,目光重新落回眼前这个哭得浑身发颤自厌到极点的小东西身上。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一如既往静静地看着她哭,看着她肩膀因为抽泣而微微耸动,看着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在她自己紧握的手上。
过了几秒,一只温热干燥的手掌轻轻握住了她紧绞在一起的手腕。
那突如其来的触碰让苏晓穗浑身剧烈地一颤,她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却被那温和而坚定的力量阻止了。
沈砚铎的手掌很大,轻易地包裹住了她有些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