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养花
玉浔盯得脊背发凉,此刻见白怀瑾脸色煞白,竟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你还好么?”
这话甫出口就后悔了。他们早该是陌路人,偏生每次遇见都要搅乱心绪。
就像此刻,白怀瑾倏然亮起的眸光烫得她指尖发颤,慌忙松开攥着的衣袖。
“无妨。”白怀瑾悄悄用指腹摩挲方才被她碰过的地方,那里还留着些许温度。
前世她总爱这般扯他衣袖,撒娇时要扯,赌气时也要扯,如今这动作却成了奢望。
桑知漪别开脸望向茶楼幌子,声音闷在春风里:“方才那位是…”
“晋王。”白怀瑾下意识侧身替她挡住斜照的日头,“日后若遇见,切记避开。”
话到末尾又懊悔太过亲昵,忙补了句,“他对章家案牵扯之人都不会手软。”
这话半真半假。楚玉浔真正在意的岂是章家,而是被斩断的财路与臂膀。
白怀瑾望着姑娘发间微微颤动的珍珠步摇,想起前世她血染罗裙倒在晋王府阶前的模样,胸口骤然抽痛。
桑知漪却误会了这沉默。她后退半步拉开距离,绣鞋碾过地上零落的梨花瓣:“白大人如今春风得意,倒也不必惧怕。”
“我从未得意。”白怀瑾急急打断她的话,官袍下摆被风吹得扑簌作响,“这些日子…”他忽然哽住,总不能说这些夜里总被噩梦惊醒,总看见她躺在冷雨里的模样。
街边卖饴糖的老翁敲着铜锣经过,叮当声惊起檐下栖雀。
桑知漪被飞起的雀儿吓得轻呼,发间步摇跟着乱晃。白怀瑾本能地伸手要扶,却在触及她衣袖前生生收住,指尖在空中划出半道弧线。
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倒比从前冷言冷语更戳人心窝。
桑知漪望着他悬在半空的手,忽然想起前世上元夜,这人也曾这般欲触又止地护着她穿过拥挤的灯市。
“白怀瑾。”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