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各种恶意揣测的文字,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将她的名誉切割得支离破碎。苏晚曾以为自己能对流言蜚语刀枪不入,此刻才发现,当污水泼向你最珍视的清白时,那种痛楚,依旧锥心刺骨。
曾经对她笑脸相迎、阿谀奉承的圈内人,此刻纷纷如同避瘟神一般,迅速与她划清界限,生怕沾染上一点晦气。昔日的好友,也在此刻选择了沉默与疏离。
凌氏集团的律师函很快送达,以泄露商业机密的重罪将她告上法庭。她试图寻找律师为自己辩护,却绝望地发现,没有一家律师事务所敢接她的案子——在这个城市,谁敢公然与凌辰作对
她的父母早逝,唯一的亲人便是年迈体弱的奶奶。当那些嗜血的记者将话筒和镜头粗暴地怼到老人家面前,用尖刻的问题追问她孙女的种种劣迹时,本就身体不好的奶奶气急攻心,当场晕厥,送医后不久,便带着对孙女的无尽担忧与不舍,撒手人寰。
处理完奶奶简单而凄凉的丧事,苏晚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心回到曾经与凌辰共有的家,却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不仅如此,她名下所有的房产、存款,甚至是一些她视若珍宝的设计手稿,都被凌辰以赔偿凌氏集团因商业机密泄露造成的损失为由,尽数冻结或强行收走。她被无情地赶了出来,身无分文,孑然一身,连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屋檐都没有。
最让她心如死灰的一幕,发生在她试图去凌氏集团大厦,想做最后一次徒劳的解释时。她被高大冷漠的保安拦在了富丽堂皇的大门之外,像一个可怜的乞丐。就在这时,旋转门缓缓开启,凌辰拥着巧笑倩兮的白薇薇,从金碧辉煌的大堂里走了出来。
白薇薇依偎在凌辰的臂弯里,妆容精致,春风得意。她看到衣衫单薄、狼狈不堪的苏晚,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随即又换上了一副担忧而无辜的表情,柔声对凌辰说:辰哥哥,苏晚姐姐她……她看起来好可怜。
凌辰的目光甚至没有在苏晚身上停留一秒,仿佛她只是一团碍眼的空气。他搂紧了白薇薇的腰,声音冷漠至极,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狠狠扎进苏晚的心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林峰,以后处理干净点,不要让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出现在我面前,脏了我的眼。
无关紧要的人……脏了我的眼……
那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彻底击碎了苏晚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幻想。她站在原地,任凭冰冷的雨水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打湿了她的头发,她的衣衫,也模糊了她的视线。雨水中,凌辰拥着白薇薇上了那辆她曾经无比熟悉的黑色宾利,绝尘而去。
曾经她以为坚不可摧的爱情,原来如此脆弱,不堪一击。她所有的骄傲、所有的才华、所有的真心,在这一刻,被他亲手碾碎,弃如敝履。
宾客的指点议论犹在耳畔,媒体的恶意报道像跗骨之蛆,亲友的背离让她看清世态炎凉……她尝尽了人间的冷暖酸甜,也终于看清了凌辰那颗被权势和自负包裹的,凉薄寡情的心。
凌辰,她对着空濛的雨幕,雨水混着泪水从脸颊滑落,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今日你所赐予我的一切羞辱与痛苦,我苏晚,永生永世,铭记于心!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将这个城市所有的污浊都冲刷干净。而苏晚,就在这场冰冷的雨中,完成了她从绝望到死寂,再从死寂中燃起一丝微弱复仇火焰的蜕变。
第四章:绝境逢生,暗夜微光
苏晚蜷缩在城市一座废弃地下通道的角落,冰冷的潮气从水泥地面丝丝缕缕地渗入骨髓。她浑身湿透,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又冷又饿,意识也有些模糊。曾经那个在设计界熠熠生辉、被无数人艳羡的苏晚,如今却与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一般无二,卑微到了尘埃里。
她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悄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