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疯子的归来

    林城市郊，第三精神康复中心。

    午后的阳光透过铁丝网洒在地面，斑驳陆离。那道缓缓打开的铁门，发出吱呀一声，一如三年前的那天——

    只是这次，乔箐是走出去的。

    灰色病号服下，她的步伐沉稳，黑发简单束起，面容清冷沉静。她没有行李，也没有亲人来接。

    精神病院护士站前，负责交接的医生一边递上出院文件，一边打量她：你……真的确定不联系家属吗他们可是缴了三年费用。

    乔箐接过纸袋，语气平静：是他们把我送进来的。

    医生噎住。

    她转身离去，没有回头。没人知道，她这三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但她知道——她记得。

    记得当年是谁将她关进这里，记得是谁污蔑她精神异常、调换录取通知书、把她的未来踩进泥里。

    她没有疯。疯的是这个世界。

    而她回来了，不为别的，只为一点——清算。

    程家别墅，夜。

    灯火辉煌的客厅内，宾客云集，香槟塔闪烁着金色光芒。程家举办乔箐归家宴，表面上是欢迎她出院归来，实则，人人都在看戏。

    听说她真疯过

    这三年可没白待，听说精神问题严重。

    啧啧，她回来干嘛抢回假千金的位置别做梦了。

    言语如刀，笑意如刺。程母赵芳一身珠翠，站在主位上应酬来宾，而那位姐姐程然，则穿着白裙，楚楚动人，宛如真正的名媛千金。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门被推开。

    乔箐出现了。

    她换下病号服，穿着简洁利落的黑色连身裙，风衣勾勒出挺拔的线条，眼神清明冷冽，与记忆中那个柔顺胆小的妹妹判若两人。

    你……赵芳脸色瞬间变了。

    打扰了。乔箐缓步入场，声音清晰，今天是欢迎我的宴会那我就不客气了。

    宾客一时间噤声，气氛诡异。

    她看向程然：三年前的那份录取通知书，拿来。

    程然微愣，旋即笑出声：你是不是还没吃药你该不会真的以为，那是你的

    是不是我的，你心里清楚。乔箐淡淡一笑，从风衣内兜中拿出一份资料，这份，是我在精神病院保留下的证据——原始录取编号、投档成绩，还有寄送记录。

    她扫视全场，当年，我不过是拆开了寄错的信封，却被诬陷盗窃、精神异常，最后被送进医院。

    你凭什么她盯着程然，冷声问。

    程然脸色微白，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赵芳强笑着挡在她前头：箐箐，你别激动。你刚回来，情绪难免不稳。我们都理解的。

    理解乔箐挑眉，抽出一张纸，拍在茶几上——赫然是她最新精神鉴定中心的撤诊报告。

    林城司法医学中心出具的正式撤回声明。我没疯，也没病。她的声音清晰得像针戳破水泡，疯的，是你们这些，把人逼疯还要装慈善的‘亲人’。

    全场一片死寂。

    周律安——那个三年前与她订婚、却第一个在送医单上签字的男人——终于站出来：箐箐，你别闹了。大家都在呢，你这样……很难看。

    乔箐看着他，眼神冰冷：三年前你也这么说，‘别闹了’。然后你送我进去，把我交给医生，签字盖章，一句解释都没有。

    她唇角一抹冷笑：现在，轮到你们难看了。

    她走到客厅中央，点开手机，直播页面亮起。

    你好，林城频道记者站我有一份实名举报，希望你们立刻接收。

    全场炸了。

    她，竟然直播了整个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