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放下手机，沈幼楚敲门进来。她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眼圈红红的。

    季博宇，我们能不能...她哽咽了一下，再谈谈

    谈什么我平静地问。

    我...我今天翻了孩子们的成长相册...她打开文件袋，取出几本厚厚的笔记本，这些是你写的吗

    那是我为小宝小贝记录的成长日记，从他们两岁开始，每个月都详细记录了身高体重、学会的新词、喜欢的食物...最后一页是上周写的：小贝开始换牙了，左下门牙有些松动，记得买儿童专用牙膏。

    嗯。我点点头。

    沈幼楚的眼泪砸在纸页上：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我苦笑，你会感兴趣吗

    她沉默了。这三年来，她忙着工作、社交、和陆毅思藕断丝连，而我负责记住孩子们对什么过敏、喜欢什么颜色的蜡笔、害怕哪种形状的阴影。

    陆毅思今天...她突然说，他打了小贝的手心，因为她不肯叫他爸爸...

    我胸口一紧：打哪儿了

    就...轻轻拍了两下...沈幼楚心虚地避开我的目光，但我觉得他教育方式太严厉了...

    不只是严厉的问题。我拿出手机，调出周明发来的照片，看看你心中的白月光到底是什么样子。

    照片上，陆毅思在瑞士法院门口拽着前妻的头发，面目狰狞如恶鬼。沈幼楚瞪大眼睛，手指颤抖着放大图片。

    这...这不可能...

    还有更多。我滑动屏幕，显示陆毅思在酒吧醉醺醺地殴打服务生的视频，他前妻说他有严重的酒精依赖和暴力倾向。

    沈幼楚脸色煞白：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说了你会信吗我收起手机，在你眼里，他永远是那个完美的初恋。

    她跌坐在床边，精心打理的卷发凌乱地垂在脸侧：我...我不知道...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剩余2小时15分】。沈幼楚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抬头看向我的电脑屏幕。

    这是什么她指着系统界面。

    没什么。我合上笔记本，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沈幼楚突然抓住我的手：季博宇，如果...如果我后悔了呢

    我轻轻抽出手：签字的时候，你就已经做出选择了。

    她哭得更凶了，精致的妆容全花了：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机会我指着窗外，陆毅思的车已经停在楼下半小时了，他在等你。

    沈幼楚僵住了，显然不知道陆毅思会来。她走到窗边，果然看到那辆熟悉的保时捷停在路灯下。

    我...我不知道他会...

    去吧。我平静地说，最后一次了。

    她站在原地挣扎了几秒，最终拿起外套：我...我去跟他说清楚...你等我回来...

    我没有回答。沈幼楚匆匆下楼，我听到前门开关的声音。从窗口望去，她走向陆毅思的车，两人似乎在激烈争吵。陆毅思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进车里。

    系统屏幕亮起：【剩余1小时03分】。我开始最后检查行李，确保没有遗漏任何重要物品。给孩子们的信放在最显眼的位置，里面只有简单一句话：季爸爸永远爱你们。

    半小时后，楼下传来刺耳的刹车声。沈幼楚跌跌撞撞地冲进门，头发散乱，手腕上一圈明显的红痕。

    季博宇！她冲上楼，声音带着哭腔，你...你说得对...他根本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

    我默默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抽泣着讲述陆毅思如何强迫她今晚就去办结婚登记，如何辱骂孩子们是拖油瓶，甚至动手打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