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几秒：医生说...按时间算，应该是你的。

    第二章

    我冲进医院急诊室时，沈幼楚正靠在林妍肩上输液，脸色苍白得像张纸。见我进来，她立刻别过脸去，细长的手指攥紧了病号服。

    幼楚怀孕八周，情绪激动导致先兆流产。林妍递给我一张检查单，眼神闪烁，医生说需要静养。

    我盯着B超单上那个模糊的小点，喉咙发紧。八周前正是沈幼楚从夏令营回来的第一周，我们确实有过一次。但那晚她格外热情，现在想来，更像是愧疚补偿。

    孩子...确定是我的我声音嘶哑。

    沈幼楚猛地抬头，输液管剧烈晃动：季博宇！你什么意思

    林妍赶紧按住她：别激动！医生说了不能动气！

    我把手机甩到病床上，屏幕上是沈幼楚和陆毅思在酒店前台的亲密照：时间这么巧你刚跟他见面就怀上了

    那是借位！沈幼楚的指甲掐进掌心，陆毅思只是来送孩子们回酒店，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那为什么骗我是去夏令营我抓起B超单，为什么偷偷带着我们的孩子去见前任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小宝小贝哭着跑进来：妈妈！季爸爸！你们不要吵架！

    小贝扑到我腿上，眼泪打湿了我的牛仔裤：季爸爸不要走...小贝以后听话...

    我蹲下身抱住她，闻到她头发上熟悉的洗发水味道。这是三年来我每天亲手给她洗头时用的牌子。

    季先生，护士站在门口皱眉，病人需要休息，请您控制情绪。

    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放下小贝：我先带孩子们回家。

    不用。沈幼楚挣扎着坐起来，林妍会送我们回去。她顿了顿，声音放软，你...明天还陪...去接机吗

    我胸口像被重锤击中。在这种时候，她满脑子还是陆毅思。

    去。我咬牙冷笑，当然去。

    走出医院，暴雨倾盆而下。我坐在车里，雨水模糊了挡风玻璃。手机震动起来，是周明——我的大学室友，现在在商务调查所工作。

    老季，查到了。周明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陆毅思半年前就离婚了，这次回国是正式接手陆氏集团亚太区业务。

    我握紧方向盘：他什么时候联系上沈幼楚的

    至少一年前。周明发来几张航班记录，看这个，去年九月、十二月，今年三月，沈幼楚带孩子们飞瑞士的记录，都和陆毅思的行程吻合。

    我盯着手机屏幕，雨水拍打车顶的声音像鼓点般砸在心上。原来那些外婆家度假全是谎言。

    还有，周明犹豫了一下，陆氏集团最近在竞标城东那块地，正好是沈幼楚父亲公司想要的地皮。

    我闭上眼。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什么陆毅思突然回头，为什么沈幼楚态度暧昧。那块地价值九个亿，足够让人出卖灵魂。

    老季，你还好吗

    帮我个忙，我抹了把脸，查查陆毅思的底。

    挂断电话，我开车去了小宝小贝的幼儿园。放学时间已过，但园长办公室还亮着灯。

    季先生李园长推了推眼镜，这么晚有事

    我想了解下孩子们最近的情况。

    李园长给我倒了杯茶：小宝小贝很聪明，就是...她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他们最近总在美术课上画两个爸爸。李园长拿出几张画，一个穿西装，一个穿运动服。问起来就说亲爸爸要回来了。

    画纸上，穿西装的男人被涂成金色，而穿运动服的我被画在角落，颜色灰暗。其中一张甚至用黑色蜡笔在我脸上打了叉。

    孩子们说...穿西装的爸爸会带他们住城堡。李园长小心翼翼地问，您家是有亲戚从国外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