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北风脸色大变,他回头看向茅草屋,那个笔直老头早已不在了,只剩下李加澄疑惑的在考虑什么势均力敌的事情。
叛逆的太子殿下,你的继位礼是不是太重了。
暮雨冷淡的望向城外,是中原的方向,她叹了口气。
人说皇子夺嫡不是生便是死,谁成想到你们这儿倒是兄友弟恭起来。
魏言苦笑弟弟们乖巧,对我这个兄长倒是尊敬的很。
却让本就不堪重负的流民拿命去换暮雨毫不留情的划破他要掩盖的。
魏言不说话,他深知各宫娘娘们狠辣的手段,也知晓眼前这位滇南郡主在暗讽什么。
魏言,这皇帝你当不当,本姑娘不管,可这皇后老娘当定了。
她转过身,朝风的方向仁德皇后,终其一生也没有杀过百姓一人,倒杀了不少搜刮民脂民膏的狗官,她若活着,你那几个舅舅怕要遭殃的。
魏言眼眶湿润,这个未曾在后位上坐过一天的母亲常说,自己的性子属于江湖,大将军夫人什么的她坐不惯,也做不来,她没熬过坐皇后的一天,她的性子和她的剑一样杀伐果断。
她说你们老魏家的男人都是怂包,可嫁过来的女人各个是凤凰之姿,这说法有九成男人听了都要生气的,可爹和两位叔叔却憨直的笑了。
当年造反没有家底,是母亲从范阳娘家带来了三万大炀铁卫才起的事。
那年剑仙弥留时只交代了一件事,魏言的正妻必须是滇南陈家的大丫头。
也就是后来就藩异姓滇南王的陈庆国之女。
呼啸的北风吹着高处的酒旗,两个时辰,谁家都没有铁打的身子,除了几个自诩为忠臣走狗的练家子城里的其他人都已经散了。
中原某户牵骡马的游商和他的骡子一样耷拉着脑袋翻山越岭回到自家小院。
小脸冻皴了的小男孩早已等在门口多时,看见爹爹他张开臂膀跑向男人。
他笑了。
一路的疲倦让怀里臃肿的小棉袄抵消了,他暂时忘了痛和穷,望着门口站着的媳妇儿刚想解释什么,儿子便惊讶的叫道:爹,你怀里什么东西硌死俺了。
男人顺手往怀里扽出一个蜀锦的荷包,将里面冰冰凉的东西倒在手面上是一块黄金质地的刻着篆体的字,他识字不多,明日找个读书的给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