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就是现在!我从藏身处冲出,猎刀直取绿衣人后背。他反应极快,侧身避过要害,但刀锋还是划破了他的手臂。
马厩丫头他认出了我,狞笑道,自不量力!
他的剑如毒蛇般刺来,我勉强用猎刀格挡,金属相撞震得我虎口发麻。我没学过正经武艺,全靠顾远教的那点皮毛和本能反应。
三招过后,我的袖子被划破,手臂上火辣辣地疼。绿衣人步步紧逼,眼中闪着残忍的光:等我把你和二少爷的人头带回去,大少爷必有重赏!
他举剑劈下,我横刀抵挡,却被震得连连后退。脚跟绊到石头,我仰面摔倒,猎刀脱手飞出。绿衣人冷笑着举剑刺下——
一道黑影从屋内飞射而出,精准命中绿衣人咽喉。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插在脖子上的箭矢,然后轰然倒地。
我转头,看见顾远倚在门框上,手中握着从伤者身上取下的弓,脸色苍白如纸。他对我虚弱地笑了笑,然后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顾远!
我冲过去扶起他,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血来。远处,那两个没受伤的侍卫已经爬起,正犹豫要不要继续进攻。
滚!我抓起猎刀对他们吼道,否则下一个就是你们!
或许是绿衣人的死震慑了他们,两人扶起同伴,仓皇逃走了。
我赶紧把顾远扶回屋内,重新包扎伤口。他因失血过多而昏迷,呼吸微弱但平稳。我守在他身边,听着屋外风声,手里紧握猎刀,一夜未眠。
天亮时分,追风回来了,毫发无损。我抱着它的脖子,眼泪终于决堤。这匹聪明的马不仅引开了追兵,还找到了回来的路。
三天后,顾远的烧退了。我们决定继续北上,前往他曾经驻守的北境军营。追风的腿伤好转,能勉强驮着顾远慢行。我牵着马,走在前面探路。
小满,出发前顾远轻声说,谢谢你。
我摇摇头:我们扯平了。
他笑了,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血色:不,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我们避开官道,走山间小路。顾远教我辨认方向,我则采集沿途草药为他疗伤。夜晚围着篝火,他给我讲北境的风土人情,讲他如何在十六岁就随军出征,如何在二十岁成为最年轻的副将。
那为什么...我犹豫着问,为什么传言说你临阵脱逃
顾远眼神一暗:因为我大哥需要这样的传言。父亲年事已高,兵部尚书的位置只能传给一个儿子。一个瘸腿废人对他没有威胁。
那场战役...
我们赢了。他平静地说,但我最好的兄弟——我的副将——战死了。我带着他的遗体回营,却被传成抛弃部队独自逃命。他苦笑道,朝廷派人调查前,我旧伤复发,成了个瘸子,自然没人再在意一个废人。
我握住他的手,无言以对。权力斗争比我想象的更肮脏残酷。
走了半个月,我们终于看到北境的界碑。远处雪山连绵,草原一望无际。顾远的精神好了许多,已经能自己骑马了。
前面就是黑狼营,他指着地平线上的营寨,我的老部下还在那里。
当我们靠近军营时,哨兵高声喝问:站住!什么人
顾远摘下兜帽:认不出我了吗,老六
哨兵瞪大眼睛,手中的矛差点掉在地上:将...将军他转身对营内大喊,狼崽子回来了!顾将军回来了!
军营瞬间沸腾。士兵们从各个帐篷涌出,将我们团团围住。一个满脸伤疤的老兵冲上前,一把抱住顾远:大人!我们以为您...
死透了顾远笑着拍拍他的背,差点,多亏这位姑娘。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我,我紧张得直往顾远身后躲。
林小满,顾远郑重地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