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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神秘男子
魇怪之乱爆发时,青荇山的雪下得特别大。

    乌竹眠来不及想任何人、任何事,孤身踏入了奈落界,染血的身影逐渐被魇怪淹没。

    后来奚无咎赶回青荇山,只见到满山白梅怒放,他的脚印深深烙在雪地里,从山门到墓前,一共三千六百五十一步。

    衣冠冢前没有碑,只有青坛,他跪下来亲吻剑锁链上缠绕的青缎,却只尝到铁锈味的冰凉。

    *

    后来幽冥生死境的业火灼烧了九十九日。

    奚无咎拖着残破的魂魄走了黄泉八百里,每一步都踩着对乌竹眠的思念。

    有恶鬼在笑:“为个死人值得吗?”

    他捏碎那只恶鬼的喉骨,暗金瞳孔里映出彼岸花猩红的光:“她不喜欢这个称呼。”

    有艳鬼扭着腰肢过来,幻化成乌竹眠的模样,被他用锁链串成了一串灯笼。

    奚无咎望着水面上自己猩红的倒影,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师姐教他认星象时说过的话。

    “北斗第七星叫摇光。”她手指的方向,星河倾泻而下:“又名破军。”

    只不过生死境中什么都没有,没有月亮,更没有星光,只有他腕间锁链碰撞的碎响,像那年他遇见乌竹眠时,青荇山下的初雪。

    而现在,南疆的风裹着血腥气。

    乌竹眠看着眼前熟悉的陌生人,他发间还沾着彼岸花的残瓣,暗金锁链感应到主人情绪,正发出细微的嗡鸣。

    “长高了。”她伸手想拂去他肩头并不存在的雪。

    锁链骤然绷紧。

    奚无咎僵在原地,无意识地低头,直到那只手落在他发顶,很轻地揉了揉

    跟百年前那个雪夜一模一样。

    李小楼突然惊呼:“小师弟,你耳朵红了!”

    谢琢光的嗤笑被地面裂开的深渊打断,奚无咎面无表情地收回锁链,转身走向幽冥裂缝,黑袍翻涌如垂死的蝶。

    “无咎。”

    奚无咎停住脚步。

    “院子里的梅树,”乌竹眠的声音带着久违的笑意:“今年也开得很好。”

    暗金瞳孔微微扩大,有冰凉液体划过脸颊,奚无咎愣怔地触碰,发现是早已遗忘的眼泪。

    与此同时,魔界,不夜天城。

    魔界的天空永远泛着血光,宿诀站在魔渊边缘,黑色长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

    他暗金色的魔瞳里倒映着深渊底部翻涌的黑雾,那雾气比昨日又浓重了三分。

    “第三处阵眼。”云成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同样的手法。”

    宿诀接过染血的阵石,上面刻着与南疆巫族如出一辙的血蛛纹路,他指节发白,阵石在掌心化为齑粉:“查。”

    身为不夜天魔君,他一向雷厉风云,这段时间就揪出了几个叛徒。

    两人踹开地牢铁门时,第七个叛徒正在啃噬自己的手指。

    “真恶心。”宿诀用魔瞳盯着对方的眼睛:“谁指使你们的?”

    叛徒突然诡笑,腹腔“噗”地爆开,血蛛潮水般涌出。

    宿诀魔刀斩落,却在看清蛛群组成的图案时骤然收势,那是失传已久的“九星连珠”阵图。

    “有意思。”云成玉碾碎最后一只血蛛:“看来真的是牵扯甚广!”

    两人回到魔君殿,宿诀摩挲着传音石,微微发亮的传音石里传来乌竹眠的声音:“大师兄,魔渊有变?找到叛徒了吗?”

    “还未全部揪出来,不过无妨。”宿诀魔瞳微眯:“倒是你们……”

    他把“九星连珠”阵图的事仔细告知:“这阵图是从仙盟流传出来的,看来仙盟也不干净。”

    这一点乌竹眠倒是早就知道了。

    “对了。”云成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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