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把订婚的情况告诉王小月，让她转告你。我知道你会参加的，而且你的演出也一定很精彩。我也知道，那是我们相识相爱最后的告别！尽管如月的话刺痛了我，但那些话语仿佛又被寺院清净过滤似的，又悄悄地回来抚慰我。

    如月，看来你导演的那出戏还真不赖，我可是真情出演。我那天喝了酒，像一头朝天牛，乱撞乱跳，乱叫乱吼，真是疯魔啊！至少对那个和我抱头痛苦的女孩是真情流露。如果她愿意，不莫名的消失，我是真就带她走，一起仗剑天涯，共唱一首笑傲江湖曲的！我是带着真情，用戏虐的话说给如月听的。

    如月微笑如花，眼含泪光，那时我是愿意跟你走的，一起仗剑天涯，生死相依，可是我...

    可是你——父命难违，承当家业，招个金龟婿，岂不更好！

    说好一起出走，违了心去订婚，事后你却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却像个流浪狗，徘徊你家门口，等你出现。那一段时间，昏天黑地，真想死掉算了！

    你一会儿说是演戏，一会儿又说又想和我逃离，真不知你心里有着什么不可知的东西！我心中涌动着愤怒，仍表面平静地说着。如月动了动嘴，叹了一声，没有说话。此刻我们都沉寂下来，清凉地佛音再次传入耳中。

    30想到如月就要走了，再难相见，内心的愤懑还是平复了些。下山时，我们一路无话，静静的体味着山寺安然和宁静。路边有一个流动咖啡车，我们要了两杯拿铁。老板做咖啡的间隙，看着曾经的如月，像没事人似的，和我谈论着她母亲今后的生活事宜，我的内心也颇为震惊。觉得她不会是另一个女小丑，亦或是另一个恐怖女神吧，我胡乱想着。

    31第二天，我们又强调了一些重要事项：疗养费是充足的，定期汇过来。她母亲有什么情况，先通知我，有我转告她。她走后，由我全权负责她母亲一切事项...这样的安排，是如月对我的看重吧。

    这一段感觉你母亲状态还不错。

    还好，只是嗜睡次数多了些，我嘱咐了看护人员多聊聊天，多做做按摩。

    不管咋样，我有空就多来看看她老人家吧。一个人孤单啊。我没边没沿地说着。

    如月轻声叹息一声，一尘。又给你添麻烦。

    看你说的，交给我，你就放心。你母亲会好起来的。我觉得有股暖流在心中在涌动着，尽管物是人非，我们有些正常了。

    32一尘，刚才母亲清醒的时候，对我说还想在见见你，为上次发病的事表示抱歉。这时的如月闪动着含情的大眼睛，就像我们大学初识时那样动人。

    我有些慌乱着说，方便的话，该看看了，这几天老在窗外偷猫看了。

    我和如月轻轻地走进屋，我在她母亲的耳边轻声呼唤阿姨，我是一尘，听如月说，您想见我。

    她慢慢的睁开眼，有些茫然看着我，像是好一会才像认出我。抬抬手示意如月出去，又拍拍床边，让我挨着她坐下。大声说，孩子，要不是当年的事，唉...，真对不起你哇。她显得局促不安，像上次一样重复着。

    阿姨，没事了，都过去了，见到您真高兴！我也悲从中来。（想想这二十年，许多人许多事都早已变得面目全非了，再也回不来了。）

    如月母亲的变得自言自语起来，你大闹订婚宴之后，你在我家门口徘徊多少次，如月就在窗后哭了多少次，不能相见啊，生离死别啊！她重重地喘着气，眼神有些呆滞，使劲抓住我的手，继续说话。

    孩子呀，她是真爱你啊!如月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离开你，真是碎了心的苦啊！我或许失了心，像个傻孩子似的听着。

    33如月的母亲把我的手抓得更紧了，深深地缓着气。如月她...她有病啊，要命的病，我苦命的孩子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