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都看见了。
陈子安的右手背在身后,不用想也沾满血。都把头拿到我跟前了,还怕这个
我把毛巾打湿,抬手擦着陈子安侧脸的血迹。如果不是今晚,我还一直觉得陈子安不善言辞,容易被人欺负。
现在,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啦!让他出气,没让他杀人啊。
因为闹了血案,会武提前结束。英杰榜未出,我对着小胖子的一句戏言,却在江湖传开。
剑云山庄的少庄主,非入赘不嫁。有人打赌,我会觅得佳婿,但更多的,戏言我会为某个青年才俊倾倒,不再提入赘之言。
因我擅使双剑,倒也博得红袖双绝的名号。至于陈子安,竟是未曾交手。师兄也不做反应,随他去了。
自从我在会武展露头角,时不时有人前来领教。有的被我三两招挑飞了兵器,有的却打得有来有回。
本是美事一桩,可那逍遥派的小少主竟不声不响上门提亲,说什么甘拜下风,仰慕我的风姿。
结果,第二天逍遥派的大门就被拜访了。大师兄不仅没拦着,竟然跟着陈子安一同严词拒绝。
这可搞得小少主失了脸面,提着剑就要跟大师兄比试。
你二人是声儿同门师兄,我敬让三分。可嫁娶之事,还不劳两位操心!
小少主不如先练练功夫,我剑云山庄便是入赘,也须得能护住声声。
然后,小少主受伤,爹爹第一次罚了大师兄,包括陈子安。
我撑着伞瞅了半天,钻空子给他俩披上件草蓑,陈子安脊背挺得笔直,大师兄更是连雨都不避一下,雨珠子就这么打在脸上。
受罚又不是练功,你们俩膝盖不疼啊!
来不及多说,我撩开他俩的衣袍塞进去几团软垫,以前跪祠堂就靠这个。
怀里的糕点早就被冷风刮凉了,我怕他俩认死理,捏着下巴一人塞了一个。
不许吐,都咽下去!
大师兄安慰的话被我一个糕点噎了回去,捂着唇轻咳,雨珠从额角流下难得狼狈。
陈子安被我塞惯了,接得熟练至极,连表情都没变一下。
你们俩听话,垫子垫好知道吗
大师兄唇上被冻得失了血色,却还是被我的话逗笑。手指带着湿意,我的额头留下一点印记。
声声如今,都会照顾师兄了。
陈子安一直任我拿捏,沉默点头,扯了扯身上的草蓑衣。我的肩膀被雨水打湿,草蓑衣稍稍挪了一点,刚好遮住。
那一次,他俩整整跪了一夜。我住在就近的厢房,怎么也睡不着。沉重的雨珠子打在屋檐,听得我心烦。
好在,这番举动让求亲的人望而却步。我也难得过了段安生清闲日子。
如今再想,竟是再没有那般舒坦的时日了。
因为,元和十八年,大盛鼠疫肆虐。剑云山庄设粥救济,而我作为少庄主更要以身作则。
可如果,能再来一次,我会如何做不知道,也没可能。
阿声,醒醒!别吓师兄!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被师兄抱住的时候我感觉脸上一股温热,无力的手被陈子安握住,很紧很紧。
阿声,等我。
等谁,陈子安在说什么我目光最后所及,是陈子安离开的背影。
我命大,在断气之前得救了。不止是我,整个山庄都得救了。
可,陈子安不见了。消失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滚滚雷声炸开,我的盖头被骤起的夜风吹动。喜竹爆开的噼啪响声,让浸着凉的夜稍稍暖了些。
礼成,入洞房!
手中的红绸收紧,我的盖头被轻轻掀起一角,是大师兄。
声声,我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