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贲”临危受命
捅。小姐的凄厉喊叫就是因此而发出的。
“住手!”马宝珍大吼一声。
屋里的人顿时停住,都畏惧地望着这位英俊而又愤怒的军官。
救人要紧,马宝珍顾不上教训他们,赶忙挂电话到师部卫生队,问有没有当时治疗疟疾的特效药喹宁。由于1943年日本切断了重庆国民党政府与国外的唯一通道中缅公路,各种药品奇缺,师卫生队根本不可能有喹宁。
马宝珍得知这一情况,便不再犹豫,骑上马,在浓浓的夜色中扬鞭向常德城飞驰而去。他知道城里有家美国人罗根开的广德医院,那里肯定有喹宁这种药。
这边,马宝珍的勤务兵已把巫婆们驱赶了出去,持枪守护在病重的小姐门外,等待着连长的归来。
天露微曦的时候,满头大汗、嘴唇累得发紫的马宝珍终于赶了回来。跳下马,他把一包喹宁塞在老绅士手中,命令道:“快,快给小姐服药!”
小姐得救了。这段插曲被当做佳话广为流传,传到“虎贲”部队师部,变成了老绅士赠送的一面锦旗,上书“军士与民如一家,天和地和又人和”。起初,我以为这锦旗上的词极不真实,因为它像几十年后毛泽东的“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嘛。可一追究,是我错了,锦旗之词是抄自曾国藩治湘军而作的《爱民歌》。
插曲也被变成了感情的种子,在小姐的芳心中发了芽。她在马宝珍连长每一顿饭的饭碗上都插上一支红如火焰般热烈的鲜辣椒,以表示她独钟于他的爱情。
可小姐的父亲老绅士对女儿的爱情并不赞同。他虽然感激马宝珍,但并不认为女儿就要嫁给他。做父亲的考虑其实也很实际,兵荒马乱,做军人的老婆得随时准备当寡妇呀。
小姐却偏不,她死心塌地了,生要作马宝珍的人,死要做马宝珍的鬼。小姐在父亲面前哭,哭得像个泪人儿,哭得昏天黑地,悲伤欲绝。无奈,老绅士终于答应了。
眼看立下“不驱倭寇、誓不为婚”誓言的马宝珍连长就要抵挡不住多情湘女的进攻,这时,部队开拔的军号,声声断肠地吹响了!
马宝珍去向小姐辞别,想最后说一句人世间最美妙动听的语言,“再见了,亲爱的”。可他没有说出来,因为小姐正沉睡在梦乡之中,单纯无邪的脸上挂着一抹姣好的笑容。他轻轻地站在她床头,没敢惊醒她。让她睡吧,让她做个美梦吧,也许她正梦见她和马宝珍在清波粼粼的沅江畔散步、拥抱、亲吻……
梦幻的翅翼被无情的战火折断了。这个名叫马宝珍的中国军官,在15天后就与常德城一齐从这个姑娘望断秋水的视线里消失了。
指向常德的太阳旗
庞大的战争机器根本无视像马宝珍这样的微小生命。它是国家政治的欲望、交易,对版图的谋算、瓜分。战争虽是人挑起的,然而人在战争中却像蝼蚁一般无足轻重。
也许,在日本国土上也有这么一位马宝珍在与自己的情人告别。情意绵绵的分手后,却死在异国的一次攻击一座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的城市的战斗中。
1943年,是日本帝国阴云笼罩的一年。在巍峨的陆军部大厦内,大本营陆军部参谋总长杉山元帅蹙着眉头,不停地在地球仪前踱步,犹如困兽一般。自珍珠港事件爆发后,日军宣称美国西太平洋舰队全部被歼,日本报纸更是鼓吹美国海军的主力已被全部消灭,日本国民欢欣若狂。但实际上,在珍珠港被日本轰炸机群损害的舰艇,仅是美国太平洋舰队120艘中的15艘,港内还有40艘安然无恙,还有65艘停泊在珍珠港以外的军港,而且事件发生后,受损害的那部分舰只也修复了,开始参战。
紧接着,美日在1942年6月5日进行了规模宏大的中途岛海战。美军大获全胜,日方被击沉主力航空母舰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