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高势弱
,才稍作停攻。
29日,方先觉令第10军各师:“于30日拂晓前,第190师攻占石门桥,第3师攻占德山,预备第10师抵达二里岗后,以一部占领该地,主力向德山前进,确实掩护第3师之攻击。”为了尽快突破当面之敌,孙师长传令全师的迫击炮向斋公嘴的日军阵地齐射,在炮火的掩护下,部队全线出击,向日军猛扑过去。第29团第3营在易家冲东面高地与敌军混战成一团,血肉拼搏,场面极其惨烈。战至正午12时,日军忽然主动向西北方向退却,给国军留下一个无法抵挡的印象,殊不知这是敌军的故意诱退,而预10师却不顾真伪,贸然推进至易家冲。
当孙明瑾率部队正准备向太平桥方向冲击时,不料路两侧早已等候迎击的日军分3路猛袭过来,队伍顿时大乱。紧急抵挡中,孙师长依靠几位营、团长的协助,把人马仓促拉向附近的高地。
激战中孙明瑾觉得四围都是敌人,推至12月1日,由于双方兵力悬殊,加上预10师长途行军奔袭,未能停顿即与强敌交锋,来不及构筑坚固的工事,日军密集的炮火和冲锋不断造成该师的伤亡,该师渐渐不支。而此时日军继续增兵,一次又一次地发动大规模的进攻,摆出一副不把预10师置于死地不甘罢休的架势。面临危境,孙明瑾自知难以脱身,便作鱼死网破的冲锋,在他振臂指挥之际,侧翼又突遭日军迂回,一串机枪子弹,从他胸前穿过,顿时血涌如泉,军衣全被染红。几个卫士强力支撑住他,他只剩游丝般的最后一口气,他叮嘱部下:“贯彻命令,达成任务!”而后瞑目殉国。
这场血战惊心动魄,战斗一直延续到深夜,剩余官兵利用夜幕笼罩,才得以逃脱重围。一个完整的师,伤亡2000余人,突围生还者才百余人,继孙明瑾师长,参谋主任陈飞龙也在肉搏中献身,参谋长何竹本、第28团团长葛先才均负重伤。由于战况残酷骇人,第30团团长李长和精神崩溃,失踪旷野。
孙明瑾是常德会战中国军战死沙场的第三位将军。他1905年出生于江苏宿迁县,号玉轩。1925年,他克服重重困难,奔赴广东革命根据地,考入黄埔军校第六期。毕业后,孙明瑾加入北伐军的行列,作战有功,逐步擢升为排长、连长、营长、副团长等职。为加深军事造诣,他又报考进陆军大学第十四期及陆军大学研究院学习深造,毕业后,曾担任科长、高参、参谋长、副师长等职。
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孙明瑾率部转战各地,筹划作战,屡挫强敌,以抗日有功升任陆军第10军第10预备师少将师长。
应该说,这位出身于江南秀才之地的38岁将军,在军旅生涯中还是一帆风顺的。但几十年后,当时曾任他的副师长兼政治部主任的李拔夫先生,却对孙师长有一番不无贬意的评价。
李先生说,预10师被击溃,主要原因之一是师长孙明瑾实地作战经验太少,疏忽之处太多。例如在研究敌情时,不将敌机侦察我军的现象加以判断,对于部队经过复杂丛林地带时的警戒搜索,也没有注意部署,以致遭到伏击,云云。
无疑,这席话出自和孙师长一块参战,死里逃生的副师长李拔夫口中,是非常令人信服的,使我们在对名垂千古的英烈敬仰之余,不免产生出一点有关他们才能方面的探究。但历史却是如此复杂,我们如果再往深处想想的话,就又可以带出许多的问号。李拔夫先生在写这篇回忆录时,有没有受“极左”偏见的影响呢?既要写下抗日战史资料,又不能为国民党将领歌功颂德,如果要遵循这种“二分法”,就难免不“骂骂”某旧同事几句,以求通过。或者再问,李先生在写他这些历史评判时,身体是否健康?记忆力是否正常?如果从他对会战日期的确定来考证,那么这个问号有理由可以成立,因为他把预10师参加常德会战的日子完全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