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动着青铜色的蛊虫!
你体内有唐门的子母蛊!她扯开江墨衣襟,指尖触到皮下蠕动的硬块。前世被剜心的幻象突然涌现:铁链穿透的不仅是她的琵琶骨,还有江墨心脏里那条啃噬灵根的母蛊。
江墨突然暴起掐住她脖颈,右臂锁链绞碎竹窗。月光倾泻而入的刹那,苏青蝉看清他背后浮现的图腾——竟是唐门禁地壁画上的蛊神献祭图。她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珠在空中凝成苗疆的锁魂咒。
醒!随着暴喝,冰蚕蛊自爆成霜雾。江墨浑身结满冰碴,傀儡纹路被暂时冻结。苏青蝉趁机将他拖到竹楼后的瀑布下,湍流冲开他散乱的发丝,露出后颈处新烙的青铜符印——与三星堆出土的纵目面具如出一辙。
原来他们用古蜀秘术改造了子母蛊......她将银镯浸入瀑布,水面倒影突然扭曲成青铜神树的模样。镯内暗格弹出的骨针沾着尸油,这是苗疆巫女最后的保命手段——可碎魂灭魄的无常刺。
针尖抵住江墨太阳穴时,苏青蝉的手腕突然被傀儡锁链缠住。江墨在剧痛中睁眼,左瞳幽火灼穿瀑布水幕:杀了我......趁蛊神未醒......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喉结处凸起游动的蛊虫轮廓。
竹楼方向传来踩断竹枝的脆响。七个戴傩面的黑袍人呈北斗阵围拢,手中铜铃刻着幽冥宗莲花纹。苏青蝉突然笑了,那是江墨从未见过的明艳:阿母教过,苗疆的血誓要见月神。
她割断自己一缕青丝系在江墨腕上,将骨针刺入两人交握的掌心。鲜血交融的瞬间,瀑布突然逆流而上,月光在浪尖凝成银桥。追击者铜铃中的食尸甲虫刚振翅,便被冻结成冰晶坠落。
以吾玄凰血,换君百日安。苏青蝉的苗歌唱响时,江墨胸口的母蛊发出尖啸。她发间的银饰尽数炸裂,化作万千冰针刺入自己心口。江墨眼睁睁看着她吐出血色冰晶,那晶体中包裹着条疯狂扭动的青铜蛊虫。
追击者突然跪地哀嚎,他们的本命蛊从七窍钻出,扑向血色冰晶自焚成灰。苏青蝉踉跄着跌进江墨怀里,指尖抚过他右眼的青铜纹:阿墨的灵根......在吃蛊虫......
话音未落,江墨右臂锁链突然暴长,将最近的追击者绞成肉块。吞噬血肉后,锁链表面浮现苗疆咒文,竟与苏青蝉腕间银镯的飞鸟纹呼应。剩余黑袍人转身欲逃,却被逆流的瀑布卷入深潭。
子时过半,苏青蝉在火塘边煨着竹筒饭。江墨盯着自己恢复如常的右臂,发现傀儡纹路里多了丝冰蓝:你用血祭修改了同心契
是玄凰血脉的代价。她掀开苗裙,脚踝的蛇形胎记已化作冰鳞,百日之后若解不开青铜符印,你我都会变成蛊神的傀儡。竹筒突然炸开,糯米中混着的断肠草籽拼成句古蜀文——纵目开,天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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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轮回启·青城劫
第七章
火锅夜谋
锦里老街的灯笼在暮色中次第亮起时,江墨正用竹筷夹起一片毛肚。铜锅九宫格里翻滚着牛油辣浪,七上八下的涮烫声中,他盯着毛肚表面逐渐蜷曲的纹路——像极了青城山地图上的沟壑走向。
毛肚老了。陈拙突然伸出机关臂,铁钳般的五指捞走那片毛肚,蘸满蒜泥塞进嘴里,就像唐门安插在青城派的暗桩,涮久了总要露马脚。
邻桌的说书人敲响梨花板,正讲到李冰降服孽龙的段子。苏青蝉的银筷在香油碟里画了个圈,蘸料突然冻结成冰镜,映出三个跟踪者的倒影——头戴斗笠的货郎、摇铃的游方道士、还有扮作乞丐的唐门探子。
九眼桥的鱼要逆流才能跳过龙门。江墨将鸭血推入麻辣锅,红油溅在陈拙的机关臂上滋滋作响,就像我们若想端掉幽冥宗在盐井的据点,得让唐九霄觉得是青城派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