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砰砰声,我!专业冲喜!包治百病!云止仙君交给我,保管给他冲得活蹦乱跳,下界打老虎都没问题!
你…你你你…强词夺理!荒谬绝伦!天帝气得几乎要背过气去,胡子翘得更高了,云止仙君三百年前为封印魔尊旧部,伤了本源仙根!这三百年来,日日咳血,仙元孱弱,连风大些都受不住!岂能容你这等莽撞粗鲁之辈…近身亵渎!你这是要毁了他啊!
毁了他铁柱嗤笑一声,眼神里全是不屑,天天关在宫里当个易碎的琉璃美人儿,风吹不得雨打不得,那才叫毁了他!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才知道!您老把他捂得这么严实,跟捂块宝贝疙瘩似的,我看呐,没病也得捂出病来!
她懒得再跟这纨固老头打嘴仗,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大殿侧后方通往内殿的那道垂着素白鲛绡纱的月洞门。门后,隐隐传来几声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音清越,却带着令人心揪的虚弱感。
就是那儿!
云止仙君!铁柱一声暴喝,声浪震得殿内玉柱嗡嗡作响。她足尖一点风火轮,整个人再次化作一道狂暴的红影,无视天帝拦住她!快拦住她!的咆哮和殿内仙官们徒劳的惊呼阻拦,如同一头发狂的洪荒巨兽,蛮横无比地撞碎了那道飘逸的鲛绡纱门!
素白的轻纱碎片如同被惊散的蝶群,纷纷扬扬落下。
内殿的景象映入眼帘。
与外殿的金碧辉煌截然不同,这里素雅得近乎清寒。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苦的药香。一张巨大的云床置于中央,四周垂落着层层叠叠的、薄如烟雾的月白色轻纱帐幔,将床榻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光晕里,平添几分脆弱易碎的氛围。
透过半透明的纱帐,隐约可见一个倚靠在云枕上的身影。那人身形修长,穿着一袭纤尘不染的月白广袖长衫,墨色的长发如瀑般散落枕畔,衬得露出的半张侧脸,肤色是常年不见天日的冷白。此刻,他正微微侧着头,一手虚握成拳抵在毫无血色的唇边,压抑地咳嗽着,单薄的肩背随着咳嗽轻轻颤动,整个人透着一股琉璃将碎般的惊心动魄。
正是那位传说中病弱了三百年、咳血咳得六界皆知的云止仙君。
仙君!莫怕!我铁柱来也!铁柱大吼一声,声如洪钟,震得整个内殿的纱帐都无风自动起来。她几步抢到床前,蒲扇般的大手猛地一伸,一把掀开那碍事的月白纱帐!
动作粗鲁,气势豪迈,带着一种要将冲喜进行到底的决绝。
然而,掀开纱帐的瞬间,铁柱那气势汹汹的动作,却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般,猛地僵住了。
只见云止仙君那只虚握成拳抵在唇边的手,指缝间,赫然沾着几点极其醒目的、粘稠的……暗红色血迹。他那张惊为天人、此刻却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丝猝不及防的愕然,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微微颤动着。
铁柱那双因常年征战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死死盯住仙君指缝间那抹暗红。那颜色…不对劲!过于暗沉,过于粘稠,还隐隐约约飘散出一股……一股极其熟悉的、甜腻腻的、带着焦香的气息
这味道……
她猛地吸了吸鼻子,像一头在战场上辨别敌人踪迹的猛兽。
一股极其浓郁的、带着烟火气的、甜得发腻的……红糖糍粑的味道!直冲鼻腔!
铁柱那双瞪圆的眼睛里,瞬间燃起熊熊怒火,几乎要喷出实质性的火焰来!好啊!合着这三百年来,让六界仙神都揪心不已、让天帝老儿当成宝贝疙瘩护着的仙君咳血,咳的是红糖糍粑!
云!止!铁柱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咬牙切齿的怒意和一种被愚弄的暴怒,震得床柱都在嗡嗡作响,你竟敢……
后面装病骗人几个字还没来得及吼出来。
咳…咳咳咳!云止仙君仿佛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