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婚姻破碎

    深秋的雨裹着寒气，顺着苏晚晴的睫毛往下淌。她攥着手机站在霍氏集团大厦前，屏幕上那条未读短信像把生锈的刀，在视网膜上反复切割

    ——抱歉，今晚有重要会议，周年庆取消。

    发送时间是三小时前，而此刻霍景琛的劳斯莱斯正停在大厦西侧，后座那个穿红裙的女人她再熟悉不过，是霍氏新晋签约的影星林悦。

    苏晚晴扯松颈间珍珠项链，冰凉的珠子硌得锁骨生疼。这是霍景琛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当时他指尖抚过她后颈，漫不经心地说：商场随便挑的，戴着玩玩。

    此刻她才明白，原来连这些珠光宝气的施舍，都是从无数个

    玩玩

    里分出来的边角料。

    电梯数字跳到

    38

    层时，苏晚晴对着镜面理了理裙摆。香奈儿高定的刺绣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冷光，就像这五年婚姻里所有精致的假象。推开总裁办公室的瞬间，暧昧的喘息声裹挟着昂贵香水味扑面而来，林悦的红裙散落在波斯地毯上，像摊凝固的血。

    出去。

    霍景琛头也不抬，修长手指仍在敲击键盘，仿佛她只是个误闯的清洁工。林悦挑衅地勾唇，故意往他怀里钻了钻，丝绸睡衣滑落半边肩膀。苏晚晴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五年来第一次正视这段婚姻

    ——

    原来她自欺欺人的幸福，不过是别人眼中的笑话。

    霍总，这是离婚协议。

    她的声音意外平静，将文件轻轻放在办公桌。霍景琛终于抬眼，墨色瞳孔里映出她苍白的脸，像是看见什么荒诞的笑话：苏晚晴，你在开什么玩笑

    五年前你说结婚是为了家族联姻，我信了；这五年你彻夜不归，我告诉自己你在忙事业；现在连周年庆都能明目张胆出轨......

    苏晚晴的眼泪终于滚落，却倔强地昂起头，霍景琛，我累了。

    林悦嗤笑出声：豪门少奶奶不好当吧早该认清自己的身份。

    话音未落，苏晚晴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晶镇纸，精准砸向林悦脚边。玻璃碎裂的脆响惊得女人尖叫着跳开，苏晚晴踩着满地狼藉逼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的身份至少比你这个靠男人上位的情妇高贵。

    霍景琛猛地起身，西装革履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够了！苏晚晴，别让我看不起你。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她所有的尊严。五年前婚礼上，他也是这样说的

    ——别妄想我会爱上你，这场婚姻不过是各取所需。

    那时她满心欢喜，以为时间能改变一切，如今才知道，有些冰，捂一辈子也化不开。

    暴雨不知何时变得更急，苏晚晴冲进雨幕时，高跟鞋在水洼里打滑。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霍景琛的声音带着薄怒：上车！别在这丢人现眼。

    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转身时笑容带着决绝：霍总，从今天起，我的狼狈与你无关。

    霓虹灯光在雨帘中晕成模糊的光斑，苏晚晴跌跌撞撞走到便利店屋檐下。手机在这时响起，是闺蜜沈知意的视频通话。画面里知意举着香槟欢呼：大设计师苏晚晴！你的婚纱作品入围米兰时装周啦！

    苏晚晴望着玻璃倒影里自己狼狈的模样，突然笑出声，眼泪却簌簌往下掉。

    五年前，她是中央美院最有天赋的学生，为了霍景琛放弃出国留学的机会，洗手作羹汤。那些被锁进阁楼的设计稿，那些在深夜独自修改的图纸，此刻都在记忆里翻涌。知意的声音突然变得焦急：晚晚，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霍景琛那个混蛋......

    知意，我离婚了。

    苏晚晴靠着冰凉的墙壁缓缓滑坐，我想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