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刀。

    手机在此时震动，陈宇发来消息：今晚要去外地见客户，可能要三四天。

    林悦盯着屏幕，突然想起他画室抽屉里那张安河小镇的旅游宣传单

    ——

    日期是

    1997

    年

    7

    月，恰好是母亲失踪前一个月。她快速搜索地图，发现安河小镇距离市区不过三小时车程，而陈宇的汽车里程表，昨晚增加了近七百公里。

    林护士，302

    床的患者需要换药。

    同事的喊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林悦匆匆将信件塞进口袋，走向病房时，听见两个实习护士在角落窃窃私语。听说急诊科上周送来个女的，浑身是伤，一直喊着‘画家...

    别杀我’。后来呢转院了，据说是家属要求的，不过那男家属看着斯斯文文，眼神瘆得慌。

    换药时，林悦的手机再次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里，是张偷拍的照片：她站在自家楼下抬头望向画室，而暗处的树影里，隐约可见戴着黑色口罩的人影。附言只有一行字：别相信他的谎言。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衣领，她突然意识到，从收到第一封匿名信开始，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监视之下。

    下班后，林悦直奔市图书馆。泛黄的旧报纸堆里，她翻出更多关于安河小镇的报道。1997

    年夏天，那里发生过连环失踪案，受害者都是年轻女性，最后一位失踪者失踪当晚，镇郊废弃的艺术工作室燃起大火，现场发现大量人体解剖草图和未完成的油画。报道末尾提到，唯一的幸存者因受刺激过大，被送往精神病院，至今下落不明。

    这些资料不能外借。

    管理员的声音吓得她差点碰倒书架。林悦匆忙拍下关键段落，转身时撞进一个宽阔的胸膛。抬头瞬间，她僵在原地

    ——

    眼前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白大褂口袋别着医院工作牌，正是急诊科提到的

    斯斯文文

    的男家属。

    林护士也对旧新闻感兴趣

    男人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伸手接过她差点掉落的手机，小心别摔坏了。

    林悦注意到他右手虎口处有道新鲜的抓痕，形状和陈宇后颈的如出一辙。不等她开口，男人已经转身离开，白大褂下摆扫过书架，带落一本《油画技法与人体结构》，扉页上赫然印着陈宇的名字。

    夜幕降临时，林悦坐在开往安河小镇的末班车上。车窗外，月光将田野切割成斑驳的色块，远处山丘轮廓像极了陈宇画布上扭曲的人体曲线。邻座老人突然凑近，浑浊的眼睛盯着她袖口：姑娘，你这绣的鸢尾花，和当年那个女老师的一模一样。

    林悦浑身血液几乎凝固。老人絮絮叨叨讲述着往事：那年夏天，有个年轻画家来镇上写生，总爱盯着姑娘们看。后来就开始有人失踪，最后一场大火...

    唉，听说他画的那些画，都是用活人当模特...

    汽车颠簸着转过弯道，老人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你当心啊，画家的眼睛，能看穿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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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小镇时，路灯在暴雨中忽明忽暗。林悦按着照片上的指示寻找铁轨，泥泞的道路两旁，废弃的房屋窗户黑洞洞地张着，像无数双眼睛。远处传来犬吠，她握紧手电筒，光束扫过路边杂草时，照见半截埋在土里的银色吊坠

    ——

    正是照片里出现过的手术刀造型。

    吊坠下方压着张字条，雨水晕开的字迹依稀可辨：他在找第十三个祭品。

    林悦的呼吸变得急促，手机在此时响起，来电显示是陈宇。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