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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白在温念初的床上躺下,他自虐般强迫自己不能睡好觉。
第二天一早,他便去温念初工作的超市,走过她走过的路。
什么也不干,就盯着超市人员上货,清货,收银数钱。
饿了就吃温念初吃过的盒饭,困了就倒在超市休息椅上眯一会。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周。
终于,他等到助理回信:
顾总,欺负太太的人已经被做了手术,拿掉了他的生殖器,断了手脚筋后的扔在垃圾回收站,据说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
顾砚白面无表情将一口盒饭塞进嘴巴里:
接我回家拿东西,我要去找她。
助理几天不见顾砚白,没想到他看起来像老了十岁的样子,这个人萎靡不振,眼神晦暗无光。
人还是原来那个模样,却如行尸走肉般活着。
顾砚白回家只为那一双对戒。
他将修复好的男款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将女款戒指挂在脖子上。
顾砚白买了榕城最近的一班机票,收拾好行李箱时,总觉得房间里有哪里不对。
直到他盯着主卧大床上方的绘画,才发现温念初亲手画的壁画,已被掉了包。
这是谁干的
顾砚白刚平复的心情又剧烈起伏:
谁敢不经过我同意动念念的东西,到底是谁
管家快速接话:是林小姐。她已经将自己的东西搬了进来,将太太的东西挪了出去。说自己才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还说......
顾砚白眉头紧蹙,严厉一喝:说!
说太太是无福之人,接不住福气所以早死。太太的东西留在家里晦气,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不仅如此,林小姐也换了婴儿房的用品。
顾砚白抬腿直奔婴儿房。
以前他和温念初一点点布置起来的婴儿包被、帐篷、枕头通通消失的无影无踪。
粉色的装饰风格变换成蓝色海洋风,空气中还漂浮着未干的油漆味。
顾砚白眼眶猩红,压着怒气打电话:
林楚楚,你在哪
电话那头浅浅笑道:老公,你终于想起我来了呀。婚礼现场你一走了之,我不会轻易原谅你的。除非你向我道歉,并且拿出你的诚意来。
顾砚白扯了扯嘴角:顾氏股份的49%给你肚子里的孩子。给你一个小时,立刻回家。
林楚楚喜不自胜。
她在海城最大的奢侈品VIP包厢试穿鞋子,挂断电话,她大笔一挥:
我要你们店里最新款的包包和鞋子,每个颜色都来一个,顾太太不差钱!
顾砚白手轻轻抚摸婴儿床,床下角落有一件婴儿衣物。
他弯腰捡起,发现是一件毛衣。毛衣针脚不平,像是手工缝制的,依稀看上面有点点未洗净的血痕。
这是太太熬了两个通宵织的毛衣。那时她刚从医生流产回家,本应该坐小月子的,她却整晚地待在婴儿房,一针针缝制毛衣。我劝过她身子要紧,她哭着说想为逝去的孩子做点什么。
顾砚白牙齿发颤着问道:
太太自己选择的流产,她既然不爱这个孩子,为何还要给他织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