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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门后只往我肩头一搭毛毯,语气克制:别着凉了。
我在雨夜摔了伞,浑身湿透地站在他车前,他最终打开车门,却连后座都没看我一眼:上车,我送你回家。
他克己、冷淡,甚至连老婆两个字都从没叫出口,永远是那句:姜小姐。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面冷心热,因为每个月排卵期,他在床上都会为我沉沦。
直到半个月前,我无意撞见他和佣人的谈话。
他说:夫人的汤里记得加避孕的药。
排卵期同房是老太太吩咐的,我不能不听,但我不可能和她有孩子的,我的第一个孩子只能是翎儿的。
你帮我做一份排骨汤,我要带去给翎儿,她小时候太苦,胃不好,我要给她好好养养。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刀一刀剜进我的心脏。
我站在楼梯转角,脚软到差点摔下去,却死死咬牙没出声。
那一刻,我的一片真心摔了个粉碎。
我没想到夏砚洲也喜欢姜翎。
真千金姜翎回来了以后,家里所有人都让我让一让:
让我让出我住了五年的房子,让出家宴上的女主位,让出了养我十八年的爸爸妈妈。
如今,她连我老公都想要。
她是真千金,她想要的一切都能被合理地抢走,而我只是个从高楼摔下来的假货,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本来我可以忍。
我忍过从云端跌入尘泥的痛,忍过别人眼里冒牌千金的轻蔑,忍过婚姻里每一秒的孤独。
但我不能忍夏砚洲给我下药。
也不能忍他笑着说,他的第一个孩子只能是姜翎的。
从那一刻起,我突然就不喜欢他了。
高傲如我,怎么会喜欢一个,把我踩在脚下还觉得理所当然的男人
夏家除了夏砚洲,也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凭什么嫁给夏砚洲的是我,而不是姜翎。
夏母也不是一次在我面前挖苦我的身份,现在,都如他们所愿,让姜翎去做夏砚洲的妻子。
我去嫁给夏大哥,做大嫂。
不喜欢就不喜欢。老太太看着我,你尽快想办法和夏砚洲离婚,我很快会安排注销你的户口,换护照,送你出国。
我带着拟好的离婚协议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夏砚洲的书房门半开,房间里传来他压得低低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欲望。
他和人在说话,嗓音比平时低沉,语气是我从没听过的温柔。
我靠近那扇半掩的门。
从门缝中,我看见夏砚洲靠在真皮椅背上,电脑屏幕上亮着姜翎那张清纯得过分的笑脸。
而他的右手正在西装裤下慢慢地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