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反而像是巡视领地一样，径直走到我的椅子旁，一屁股坐了下来。

    「哼，还知道关门，看来还没蠢到家。」她斜眼瞟着我，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不满意的商品，「行了，你也别跟我装了。我知道你跟鹏飞闹别扭了，不就是他在外面找了个女人吗？多大点事！」

    我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她，没说话。

    她看我不接茬，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语气越发地颐指气使：「男人嘛，年轻力壮的，那都是难免的！你作为我们老周家的正妻，就得拿出气度来！你看看你自己，结婚这么多年，连个蛋都下不出来，你还想拿捏住男人？你凭什么？」

    「也就是我们老周家仁慈，换了别人家，早就把你给休了！你得知足！得感恩！」

    我当然生气。但我知道，现在不能跟她吵，离婚官司正在节骨眼上，我不能出任何岔子，更不能让她或周鹏飞抓住任何把柄。

    李梨花大概是觉得我的沉默意味着认错，换上一副施舍的表情：「行了，妈今天来，也不是光说你。我给你指条明路。鹏飞外头那个女人，我看过了，屁股大，看着就能生养。等她把孩子生下来，要是是个儿子，就抱回来给你养。」

    「你呢，也别不知好歹。这孩子抱回来，就是我们周家的嫡子！你得给我好好养着，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疼！从小就给他报最好的双语幼儿园，请最好的家教，上最贵的辅导班！还得给他买一套好学区房！这可都是为了我们周家的未来！你要是做得好，这周家少奶奶的位置，我就让你继续坐下去。」

    听到这里，我差点笑出声。

    正妻？嫡子？周家少奶奶？

    喂？妖妖灵么？我这儿有个满清余孽。麻烦快点来人抓走。

    周家什么条件她自己不清楚吗？一家老小，全都指望着周鹏飞孝敬的那点死工资过活。还少奶奶？哪个少奶奶过这种紧巴巴的日子？

    她以为周鹏飞只是在外面「逢场作戏」？她不知道，那个所谓「好生养」的董雅，身边的男人也不止周鹏飞一个！

    她更不知道，不是周鹏飞要跟我「闹别扭」，是我主动提出了离婚！是我把他婚内出轨、转移财产的证据，一条条都列得清清楚楚！是我找了律师，准备好了所有证据，要求周鹏飞净身出户！

    这些，我都没说。跟这种脑子被短剧洗坏了的老太婆，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口舌。

    离婚官司正在关键时刻，任何一点情绪失控，都可能被对方律师拿来做文章。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换上职业性的、毫无波动的语气：「您今天来找我，是有哪里不舒服，需要看病吗？如果只是说这些家事，我现在是工作时间，恐怕不方便。」

    她大概是没想到我态度这么冷淡，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自己来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