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六青灰色(大体修好啦)
了又蹭,嘴里哼哼唧唧求饶:“…我错了,梁曼,我真的错了…”
对方沉默无声。
他忐忑地自下而上看去,却只能看到她清明安静的一小片脸。
连夏仰面望她,他有些害怕,手上不自觉松了劲。
她一点一点挣脱开来。
他再也不敢用强,无措地跪在原地看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脑子里满是惶然惊惑。
直到最后关头,他灵机一动想出一绝妙主意。
连夏一掌重重拍来胸口。
他含住满口血追上,眼疾手快地赶在她眼皮底下软软歪倒了。
倒下时,他还不忘调整方向,以确保她看见的姿势仍是那般迎风潇洒。
然后一面深情款款凝望她,一面缓缓吐血歪去她脚边。
从前,对于那样成天摇尾乞怜、博取同情的男人连夏向来是最看不起。
例如达库之流。
例如蠢义子之流。
如此猥琐手段,不但低级卑劣,更大大有损他江湖第一的英俊风度。
他假扮弟子混入各门派盗取秘籍时,都只靠实打实的真本领获取信任。
毕竟他是天才,他从不装成任何样子卖惨。
但此时,他正依偎在梁曼肩头,虚弱地仰起脸一迭声央求:“曼曼,我心口好痛,你一会可以给我揉一揉么…”
对方纹丝未动,只冷淡地垂眼用瓷勺叮当搅拌汤药。
搅完后递过来,声线平静毫无起伏:
“喝药。
”
连夏略微一望那映不见人影的浓稠墨黑就头皮发麻几欲作呕。
心里暗骂,早知道先把那该死的庸医弄死就是。
脸上却硬是挤出一派感激涕零惊喜交加:“曼曼,你对我真好…”
故作镇定地端过恶臭扑鼻的一碗汤药,哆哆嗦嗦凑来唇边。
连夏咬牙,闭眼一饮而尽。
直到最后一滴酸臭也安安稳稳落入肚中。
他面不改色搁下碗,含情脉脉地望她过来:“一点也不苦,你熬的药真好喝。
”
梁曼闻所未动。
赶在他重新没有骨头似得贴上来前,她拿过碗干净利落地起身就走。
连夏一倚倚了个空,差点从榻边狼狈滚下。
他有气无力地在后喊了几声,可对方已经关门走了。
再叁确认她走远后,连夏瞬间精神百倍地跳下地。
他抄起案上茶壶就往嘴里狂灌,一边对准舌头疯狂冲洗,一边大骂狗庸医早晚捏死你。
虽然装病这招很不要脸,但连夏最近确实不要脸地很开心。
他猜的不错,对于她这样最好心软的人,就要死命扮弱才有奇效。
一时间,那些风度尊严他也全不要了,连夏成天乐颠颠地歪在榻上装病。
果不其然,为了他梁曼不再走了。
他每天都悄咪咪躲在檐上偷看她认真地为他捣药煎药,他偷看她纤长的手指握住药杵,几缕松散的头发垂在耳边扫来扫去,连夏只觉心也被扫得发痒。
他觉得她长得真好看。
连夏每天幸福的心里直冒泡,脚下都开心地软绵绵发飘。
只可惜他只为此开心了一阵。
因为她仍不肯理会他。
梁曼每日为他煎药,叁餐按时送至床前。
除此之外,她不再多分给他一眼。
连夏委委屈屈地厚着脸皮求,说自己伤口好痛,求她给自己揉一揉。
对方冷冷淡淡一动不动。
他只好自己拉过她的手揉,一边揉一边腆着脸嘿嘿笑说曼曼你真好。
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