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身。
柳见山顿时不顾形象地扑倒在地,磕头如同捣蒜,三言两语便将袁鹤的谋划倒了个干净。
“是他!是他诓骗于我,说只要有蓬莱息壤,便可在我生辰宴上激活阵法,破除我柳家的诅咒。
我一时鬼迷心窍,竟信了他的鬼话,没想到他胆敢用观音土偷梁换柱!”袁鹤听到他说的话,瞬间也急了,抖着手破口大骂:“柳见山你过河拆桥,不当人子!”眼看着两人互相攀咬,场面一时间越来越混乱。
谢迎神情倦倦地打了个哈欠:“二位,用这种手段来拖延时间,未免过于拙劣了吧。
”温祈听得默默翻了个白眼。
就谢迎那演都懒得演的敷衍表现,居然还好意思吐槽别人拙劣。
柳见山和袁鹤双双怔住。
“侯……侯爷,小人愚钝,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见山勉强挤出一丝谄媚笑意,仰头望向谢迎。
谢迎摆明了懒得搭理他,朝温祈丢了个眼神。
温祈都忍不住有点可怜柳见山了,无奈叹气道:“柳庄主,柳三直到现在还未回来,您就半点都不奇怪吗?”话音落下。
柳见山瞬间讶然,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她良久,又不死心地扭头看向祠堂外。
但预料中的身影并未出现。
“你还在等他带来陈巧书,继续你的续命仪式吗?还是说在等杨明珠的尸体……不对,或许对你来说,是假死的尸体,来这里复活吗?”“别傻了。
”温祈淡然打破了他的所有妄想,“杨明珠早就死了,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毒药是你亲手喂给她的,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柳见山双目赤红一片,歇斯底里地怒吼出声,“你这妖女用了什么把戏?!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坏事……陈巧书那贱人竟胆敢背叛我!我没有杀她,明珠还活着,那是袁先生给我的假死药,只要陈巧书死,只要阵法激活……”温祈看着他语无伦次的样子。
只觉得无比可悲。
“庄主!不要一错再错了!”祠堂外,突然传出一道尖利的声音,听起来含糊且怪异,但并不影响听明白话里的意思。
柳见山猛地回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残存的希冀骤然被怒不可遏的情绪所取代,莫名的荒唐感竟让他一时失笑。
“小安?”他匪夷所思地质问道,“是你在说话?可你不是哑了吗?”没得到回应,但他随即便快速反应过来,神情恍然地看着温祈:“是你啊。
你果然是妖女。
”他语气释然,仰着头大笑起来,直到笑得喘不过气,胸腔大幅度地起伏起来,突然佝偻着身子,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
有血渍从他指缝间溢出。
小安还在控诉着杨明珠的死,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尽数发泄出来,模仿着人声的哨音响彻祠堂,如同啼血的哀鸣。
但柳见山听不清了。
耳边嗡鸣声一片,视线也跟着模糊得不像话,但他还是望向袁鹤的方向,用平静到漠然地语气问道:“袁先生啊,她所言为真吗?”袁鹤也跟着呆住。
他似是没想到,柳见山居然直到现在还在相信自己。
两人面面相觑的场面,看起来显得有些滑稽。
直到袁鹤半讥半讽地问出一句:“柳见山,你先死的是脑子吧?”柳见山默然,有些无所适从地移开视线,环顾一圈四周,空洞的视线却突然在某处定格住。
“……明珠?”他几乎用气音唤道,像是生怕惊扰到了什么,轻手轻脚地往那边走去。
温祈拧眉,看了眼刚赶来的陈巧书,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便见柳见山自己在离她数米远的地方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