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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冷战的,可某人太有眼力见了
“这世间的人啊,总有千万种际遇,但若想往上爬,于我辈而言,就只有举荐一条路。

    ”此言一出,原本八卦的女声顿时停了,任由林砚的声音消散在阳光里。

    苏绒的思绪也跟着飘远了,人望着青石板上跳动的光影直发怔。

    她想起林砚刚才捏在手里的那块碎银子,还想起长陵市的大家。

    热呼呼的风裹着烟火气扑到脸上,少女一双明眸掠过这市井百态——街边补鞋的跛脚匠、瓦肆里的卖酒娘……远远的,还有不知谁家的炊烟低低压在巷口,灰蒙蒙的像团化不开的愁绪。

    景色依旧,她的目光却不一样了。

    林砚说的没错,城里的世界确实……等级分明。

    眼前这些贩夫走卒没了长陵众人脸上的笑容,一个个麻木地活着。

    或者佝偻着背,或者抱着孩子,有的人呆滞地靠在墙边,连吆喝都懒得吆喝。

    可这些……值得一份尊重。

    “为什么会这样?”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眼神却执拗地粘在那些佝偻的背影上,仿佛要盯出个答案来。

    “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手里的钱和怀里的孩子,那些达官显贵和子钱商人,都巴不得小民破产。

    ”“破了产,人就成了他们的佃农奴仆,地就成了他们的财产。

    ”少女倏然垂下眼眸,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浓重的阴影,她死死抿着唇,脸颊两侧的线条都紧了一瞬,整个人陷入一种带着沉重怒气的思索中。

    林砚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深处却悄然漾开一丝难以察觉的、近乎欣慰的笑意。

    一切尽在不言中,敏锐如他,又岂能猜不出她心里所思所想?“回神。

    ”“林砚。

    ”苏绒忽然喊了他名字。

    “嗯?”苏绒裙角沾了灰,却顾不得用手掸,她微微仰起小脸,午后的阳光落进她眼里,映出一种近乎慵懒却锋利的光芒。

    少女的声音带着一点拖长的、近乎撒娇般的调子,里面裹着的却是满满的不驯。

    “怎么办?我一点都看不惯这些。

    ”林砚怔住,随即那双深潭般的眸子瞬间变得极深,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在这一刻将她彻底镌刻入心。

    片刻后,他极快地点了下头,然后抬起手,不是落在发顶,而是用温热干燥的指腹,极其克制地拂过她鬓边一缕被风吹乱的碎发。

    “看不惯,就好好把你的猫馆开起来。

    ”此时的太阳正悬在柳梢头,青石板蒸腾着午后的燥热。

    转过街角,熟悉的屋檐便赫然在望。

    林砚的皂靴在地上轻轻一磕,人如燕子般掠上屋檐,日头正悬在他背后,碎金似的光斑斑驳驳洒在他肩头,晃得人睁不开眼。

    苏绒被日光刺得眯起了眼,抬起手挡在额前,仰望着那个蹲踞在高处、与一身精致直裰格格不入的男人。

    几瓣洁白新绽的槐花被他的衣摆扫落,旋转着,轻飘飘地拂过她的发梢肩头。

    刚准备提步过去拿钥匙开门,巷口就忽然传来一阵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脚步声。

    苏绒抬头看去,正对上赵小七稚嫩却满是担忧的脸。

    小少年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过来,怀里的白猫肚子圆滚滚,鼻头却泛着灰,四肢还在不停抽搐。

    少年膝盖上的补丁蹭开了线,嗓子里像塞了团棉花。

    “苏姐姐!雪姑让主人家赶出来了!在巷口吃了不知道什么,突然就抽……”白猫雪姑的蓝眼睛安安静静地半阖着,口角泛着白沫,爪尖勾破了小七的衣袖。

    还不等林砚从屋檐上下来,苏绒就已经快手快脚地接过猫,她掰开猫嘴轻嗅,眉心骤紧,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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