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娘来了,对,就是传说中那位
易却像一阵旋风一样把手里的卷宗拍在他桌上。
“大人!您先看着,我去去就回!”林砚:?这小子今天吃炮仗了?男人微愕,刚停笔抬头,张不易已经像一道旋风一样又卷了出去,跟着另一道人影跑得不见踪影。
廷尉大人眉头微微一蹙,将视线落在面前那叠公文上,一边一页页翻过去,一边轻描淡写地唤来了守卫。
“衙门里可发生了什么事?”侍立在门口的禁军士卒摇摇头,神情比林大人本人还要茫然。
“大人恕罪,属下不曾注意。
”林砚摆摆手,又低头草草扫了一遍公文,终究还是搁下笔站起身来。
另一边,廷尉衙门大门口。
少女托腮望着熙熙攘攘的街景发呆,夜色降临,行人们纷纷归家,大门外也渐渐清静下来。
她的侧脸在暮色里格外柔和,浓密的睫毛低垂,掩住了那份常有的灵动,看上去竟显得有些恬静。
张不易扒着大门只瞅了一眼,额角就沁出汗来,话没出口就被按住肩膀:“当真是苏小娘?”“还真是苏姑娘……”张不易刚咽了口口水,苏绒的目光便淡淡扫了过来,和门边上一溜三个脑袋撞了个正着。
廷尉衙门从未有一刻如此寂静,张不易觉得浑身血液都凉了。
然后,很突然地,身后一股大力袭来——两个禁卫不知哪里来的默契,齐心协力把张不易往前推了个趔趄。
张不易踉跄着窜出了大门的遮蔽范围,一路下坡冲到苏绒面前,幸亏苏绒最后还伸出手扶了他一把,才勉强稳住身形。
“哎哎,真是谢谢苏姑娘。
”张不易回身狠狠地瞪了那两个禁卫一眼,再看着苏绒时却已经收敛了怒容,露出一个和煦的笑。
“姑娘怎么来了廷尉衙门?”苏绒看着他尴尬的没话找话的样子,忍不住挑了挑眉,一脸坏笑地反问他:“倘若不来,不就看不见刚才那一幕了吗?”张不易脸皮抖了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答,他讪笑两声,刚准备继续搭话,就听见廷尉大人慢条斯理的声音。
“张录事擅离职守,忙的就是这件事?”林砚站在台阶上,鹰隼般的目光扫得张不易脊背发凉,旋即冷笑一声踱步而下。
路过张不易的时候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低声说了些什么,后者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极了。
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把目光转向苏绒。
“怎么来了?”“来还你钱呀。
”苏绒眨眨眼,一脸坦荡地仰头看着他笑。
林砚愣了一下,唇边便忍不住染了笑意。
少女踮起脚尖,把那块碎银怼在他眼前,模样像个孩子。
“还你了哦。
”林砚倒也不拒绝,他伸手接了银子放在袖中,又看了一眼少女:“你倒是记得牢靠,既如此,那我也当投桃报李。
”“嗯?”“走吧,送你回家。
”苏绒一怔,随即眼底漾开明亮的笑意。
她的笑容有种纯粹的生命力,像春枝上的花一下子绽开了所有花瓣。
林砚不由得晃了一下眼。
他其实私心里就特别欣赏她这副明媚的样子,不同于一般的贵女,总带着股洒脱不羁,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眼。
明明也是一贫如洗身无长物,却偏偏真有股视金钱如粪土的劲儿。
所以她笑,他也跟着笑,两个人就这样慢慢走远。
星星已经隐隐约约出现在天际,回去的空气里还留着一点点炊饼的香味,苏绒低头数着地上两道并行的影子,脸上不知不觉便有点热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林砚穿着全套官服的模样,有点想躲,又莫名的有点想靠近。
男人眸色沉沉,下颌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