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只是来学习，大家不用在意。父亲温和地说，然后转向我，今天讨论南区商场改造项目，你听着就好。

    我微微一笑，没有反驳。前世的我确实只是来旁听，甚至中途溜出去和林雅煲电话粥。但今天不同。

    项目总监李伟开始汇报：南区商场客流量连续六个季度下滑，我们计划进行全面翻新，预算8000万，预计工期8个月...

    我翻看着手中的资料，眉头越皱越紧。这个方案和前世如出一辙，而我知道它注定失败——翻新后的南区商场客流量不升反降，最终沦为周明辉低价收购虞氏资产的借口。

    我有几个问题。在汇报结束后，我举起手。

    会议室瞬间安静。父亲惊讶地看着我，但还是点了点头。

    第一，翻新方案针对的是硬件设施，但南区商场真正的问题是定位模糊。我调出提前准备好的数据，周边五公里内已有三家高端商场，我们继续走同质化路线没有优势。

    几位高管交换着眼神。

    第二，预算分配不合理。我指向报表中的一项，设计费占比12%，远超行业平均6%。这家设计公司是第一次与虞氏合作，为什么能得到如此优厚条件

    财务总监张明的脸色变了变。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环视全场，南区商场最大的资产是它的位置——毗邻大学城。为什么不考虑转型为面向年轻人的文创综合体这样既能差异化竞争，又能获得政策支持。

    会议室鸦雀无声。父亲的眼睛亮了起来，而张总监的脸色则越发难看。

    这个...清歌小姐的想法很有创意，李伟尴尬地咳嗽一声，但转型风险太大，我们更倾向于稳妥方案...

    稳妥的失败也是失败。我平静地说，我做了个初步方案，大家可以看看。

    我打开笔记本电脑，将文件投影到大屏幕上。这是我熬了两个通宵完成的转型计划，结合了前世季墨川后来成功运营的一个类似项目。

    半小时后，当我讲解完毕，会议室里的气氛已经完全改变。几位部门负责人开始热烈讨论这个方案的可行性，而父亲看我的眼神中满是惊喜和骄傲。

    我认为值得一试。父亲最终拍板，成立专项小组，清歌也参与进来。

    会议结束后，父亲把我叫到办公室。

    这些是谁教你的他直截了当地问。

    我自己研究的。我坦然迎上他的目光，爸，我不是一时兴起。我真的想为公司做点事。

    父亲沉默良久，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好，那就证明给我看。

    离开父亲办公室，我径直去了洗手间。关上门，我深深吸了几口气，双手微微发抖。刚才的表现太过锋芒毕露，与前世的我判若两人，肯定会引起周明辉的警觉。

    果然，刚走出洗手间，我就被张总监拦住了。

    清歌小姐，刚才的表现真是令人印象深刻。他脸上堆着笑，眼神却冷冰冰的，周经理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周经理我心头一凛。周明辉只是市场部的一个小经理，按理说不该与财务总监有太多交集。看来两人的勾结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入。

    张总监过奖了。我假装没听懂他的试探，对了，南区项目那家设计公司，是您推荐的吗

    张总监的笑容僵了一瞬：是...是招标选中的。

    原来如此。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回到临时分配给我的小办公室，我立刻给季墨川发了消息，约他明天见面谈合作。然后我开始整理南区项目的更多资料，准备说服父亲彻底放弃翻新方案，全面转向文创综合体。

    手机突然响起，是周明辉。我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胃部一阵绞痛。前世这个时候，我正热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