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渊没好气道：“延延生着病，我们全家都陪着他吃清淡的。只有路朝朝非要吃肉，延延还小，能懂什么事？要是偷偷去找肉吃，到时候又闹得住院，谁来负责？”

    姜枝吸鼻子，“没事的景渊，我会看好延延的。”

    我顺口道：“你儿子和你老婆负责呗！”

    顾景渊手上青筋暴起，却碍于杜云丽在场没有发作。

    我心情愉悦，甚至觉得自己还能再吃两碗。

    我就是要顾景渊和姜枝都不高兴。

    凭什么他们要踩着我妈妈的血液幸福？

    我不允许！

    等大家都吃饱之后，杜云丽就提起了顾景渊和姜枝的婚事来。

    “前两天，姜家那边来人找我了。他们的意思是，延延也这么大了，你和姜枝再不结婚不像话。要是你实在没那意思，他们会给姜枝找一个合适的人选。”

    杜云丽提及姜枝，语气不悦，看着姜枝的眼神也充满了轻视。

    姜枝伸手，抓住了顾景渊的袖子，“景渊，我不要嫁给别人。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来，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延延也跟着哭喊：“爸爸，我不要给别人当儿子！”

    顾景渊沉默不语，视线落在我的身上，不知道是在透过我看谁。

    我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顾景渊，等着他对此的回应。

    杜云丽叹气，“你们的事情我不插手，我只有一句话。就算你们结婚了，我也只认姜禾一个儿媳，只认朝朝这一个孙女。”

    顾景渊摁了摁眉心，“让我再想想。”

    杜云丽抱怨，“我早就和你说过，你和姜禾才是青梅竹马。以前我让你娶姜禾，你不愿意，现在好了，只能娶姜枝了……”

    “妈，别说了！”

    他爱我

    顾景渊一口打断了杜云丽的话，站起身来，“我去静一静。”

    客厅里只剩下了我们四个。

    姜枝委屈巴巴地抬头，看向了杜云丽，“妈，我究竟是哪里不如姜禾？这些年来，我对景渊一心一意，还给顾家生下了延延。为什么你只记得姜禾，却看不到我？”

    延延也跟着可怜巴巴地喊“奶奶”。

    杜云丽冷漠道：“你永远比不上姜禾。”

    杜云丽丢下这一句，转身上楼。

    姜枝愤恨地瞪着我，咬牙切齿，“你高兴了？”

    我挑了挑眉稍，“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看到你不高兴，我就高兴，那我也太低级了，你又不是死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嘴里怎么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但的确，除非顾家和姜家的人全死了，我才会真正的快乐！

    姜枝高声道：“路朝朝，你给我等着，景渊一定会娶我的。你永远都别想为姜禾留住这一切，当年我能抢走景渊，现在也能坐上顾家太太的位置。

    “就算姜禾死了，我也要让她知道，我才是真正的赢家！”

    姜枝的面目扭曲到几乎狰狞的地步。

    我仰头看着姜枝，隐约记得我

    为什么要一再羞辱我妈妈？

    顾景渊喝得烂醉，听到我的脚步声，抬起头来，略微睁眼。

    我环顾四周，这些画像，从姜禾的年幼到少女，再到二十出头，栩栩如生。

    顾景渊喉间泄出一声笑，“你妈妈，我画得是不是很像？”

    我蹲在一幅画面前。

    那副画的姜禾大概是五六岁，一双眼睛和我很像，黑漆漆的，但是她笑着，穿着彩虹色的蓬蓬裙，手上抓着一根棒棒糖，天真无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