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顶的聊天，是一个头像是一轮月亮的用户，备注是“亲亲老婆”。

    我下意识点了进去，里面的聊天记录，都是顾景渊单方面发过去的。

    最后一条是几分钟前，他发了很长一段话：

    【对不起，又害我们女儿受伤了。当时她在撕你的画，我一时冲动，不小心就伤到了她。你一定会怪我对不对？我欠你的事又多了一桩，难怪你都不愿意来梦里见我。你打我吧，只要你愿意来看我一眼，杀了我我也愿意。】

    再往上，是他给对方发的日常，记录我都滑不到尽头。

    这是姜禾的微信，我猜到了。

    我退出来，

    是来告别的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噼里啪啦的。

    好一会儿，才有颤抖的男声响起来，很轻，好像是怕吓到了我一样。

    “你说……你是谁和顾景渊的女儿？”

    他的声音和顾景渊的一点儿都不像，听上去是个很温和的人。

    这样的人，真的会是顾景渊的对手吗？

    但是事已至此，我也只能试试看了。

    “我是姜禾的女儿。伯伯，你是顾景渊的哥哥吗？”

    为了确定对方的身份，我还多问了一句。

    “我，算是吧……宝宝，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回国去找你好不好？”

    我皱了皱眉头，这个大伯对我的态度，好像有点太热切了。

    不过，这对我来说是好事。

    他越喜欢我，我成功的概率就越大。

    于是我把医院的地址告诉他。

    他一听就反应过来了，“你为什么会在医院里？”

    我小声哽咽，“是爸爸，爸爸打我了。爸爸和姜枝都欺负我，伯伯，你能不能偷偷回来，不要让他们知道？我怕他们知道后，还打我。我，我住院好多次了，我真的快要死了。”

    手表里传来了大伯抽气的声音。

    他的声音冷下来，“该死！我这就回来！宝宝你别怕，有我在，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我乖乖应好。

    挂了电话没多久，顾景渊给我找的护工就来到了。

    没多久，干爹也来了一趟，外婆也被她的护工推着轮椅下来了。

    不过他们都没有在病房里逗留很久，很快又走了。

    新来的护工话不多，没什么事做的时候，就是坐在窗边的椅子玩手机。

    吃过午饭，我又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护工拦着两个人。

    “你们不能进去，我不认识你们！”

    护工整个人都挡在了门口。

    我往外看，愣了愣，“让他们进来吧！”

    来的人是鹤应年和林暮暮。

    鹤应年的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林暮暮的眼神有点闪烁。

    我已经猜到他们是为什么而来的了。

    鹤应年将东西放下之后，我就让护工出去了，还让她把门给关上了。

    病房里很安静，过了好几分钟似的，林暮暮才开口。

    “我准备回家了。这次来看你，是来和你告别的。”

    林暮暮垂着眼睛，不敢看我，“抱歉路朝朝，我想过我自己的生活。你……你以后也幸福一点，保护好自己。还有，别怪我。我真的很自私！”

    林暮暮的眼泪大颗地砸下来，鹤应年一言不发的将她搂入怀中，无声安抚。

    我笑了笑，“你要走就走呗，我都巴不得你走。早说了，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也不需要对我感到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