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会议。

    齐云川如坠冰窟。那天助理确实转达了温婉的电话，但他只问了句急吗，听到否定回答后就再没放在心上。

    我...不知道是这种事。

    你从来不知道任何事。温婉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刀，不知道我对百合花过敏——你送我的第一束花就是百合；不知道我害怕雷雨天——你出差时总赶上暴雨夜；不知道我其实讨厌米其林餐厅——只是因为你说喜欢，我才学着做那些复杂的法餐......

    每一句话都像一记耳光，扇得齐云川哑口无言。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结婚三年的妻子。

    我会改。他艰难地说，这三个字在他三十多年的人生中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

    太迟了。温婉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这是我的律师。所有沟通请通过他。

    齐云川这才注意到她左手戴着一枚造型独特的银戒，海浪般的线条环绕戒圈，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你自己设计的他问，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温婉点点头：我的第一个成品。她顿了顿，比你的钻石项链早了整整六个月。

    看着她眼中的光芒，齐云川突然意识到，他从未真正认识这个叫温婉的女人——她有才华，有梦想，而他却一直把她当作豪宅里的装饰品，从未认真看过她的内心世界。

    3

    隐藏的真心

    深夜的豪宅比往常更加寂静。齐云川站在卧室中央，第一次觉得这个三百平的空间如此空旷。温婉离开后，家政阿姨依然每天来打扫，一切都保持着原样，仿佛女主人只是暂时出门，随时会回来。

    但梳妆台上的护肤品不见了，衣柜里空了一半，连空气里那股淡淡的茉莉香都变得似有若无。齐云川拉开一个个抽屉，像是在寻找妻子留下的蛛丝马迹，又像是在寻找自己丢失的什么东西。

    最底层的抽屉里，一个深蓝色天鹅绒盒子静静躺在角落。齐云川小心翼翼地取出来，掀开盒盖的瞬间，呼吸为之一窒——里面是一对精致的袖扣，蓝宝石镶嵌成海浪形状，在灯光下折射出深邃的光芒。翻过来，背面刻着To

    Y.C.

    From

    W.W.——云川，温婉。

    他从未见过这对袖扣。

    手指抚过冰凉的金属，齐云川突然想起两年前的一个雨夜。他深夜回家，发现温婉趴在书房桌上睡着了，面前摊着几张设计草图。当时他只轻轻抱她回卧室，第二天那些图纸就不见了。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这对袖扣的初稿。

    旁边的抽屉里藏着一本皮面笔记本，封面烫金的W.W.已经有些磨损。翻开第一页，密密麻麻记录的全是他的喜好：

    云川喝咖啡要加三分之二的奶，不放糖

    对羊毛过敏，买衣服要注意成分

    不吃香菜，点餐时要特别说明

    喜欢勃艮第红酒，讨厌波尔多的涩味

    睡前习惯看半小时财经杂志

    每一页都写满了类似的细节，有些甚至是他自己都没注意过的小习惯。翻到中间，一页纸上画着一个婴儿的小脚印，旁边写着：今天医生说宝宝很健康，想给云川惊喜，但他又在出差。没关系，等他回来再告诉他。

    齐云川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四月十七日那页被整页撕掉了，只留下纸张断裂的毛边，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他凌晨两点回到家中，温婉罕见地没有等他，卧室门紧闭着。第二天一早他又赶去公司开会，等再回家时，温婉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温柔笑容，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他当时以为她只是感冒了...

    膝盖重重砸在地板上，齐云川却感觉不到疼痛。胸口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