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倾听者 & Scriabin
对着白玛指出标示的资料夹,说:“都已经完成了,我早上八点已经上传至数据库中。”
“不错,维持这个效率,今年应该就能顺利毕业。”白玛说话的声音总是冷冷的,但言下之意,众人都明白这已经是她给人接近最大程度的赞美。
“谢谢学姐。”
“对了,我听说你早上去研究生室找了彼得绿一趟?”
“是的,老……我是说教授去圣地亚哥之前留下一封信,说要转交给绿学长,信放在所办,然后刚好我早上去了一趟所办,助教就托我拿给他了。”
“信?你知道是什么内容吗?”
“这我不清楚,信封看起来平凡无奇的,就一般邮局可以买到的普式信封。”
汤巨德一直侧耳倾听两人对话,这时插入一句,说:“搞不好是教授给学长的最后通牒,要他再不写论文就要把他开除啦!哈哈。”
白玛白了汤巨德一眼,说:“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别人的事情管那么多干嘛。”
“我……我只是实话实说,绿学长身为实验室的成员,老师的研究生,却从来没见他来过研究室,他都博五了,这样下去不被开除才怪。”汤巨德连忙解释。
想当初,白玛还比彼得绿晚一届,进入研究所的时候是彼得绿的学妹,如今彼得绿还在博士班挣扎,自己已经干到助理教授,两人的境遇相差越来越远。
“我出去一下。”白玛没有责难汤巨德,大家很少见到学姐来去匆匆,都以为是汤巨德惹得学姐不高兴的缘故。
白玛踏出实验室,雷丝聆跟着出去。
“你干嘛?”白玛对快步跟在身后的雷丝聆说。
“我……我写了论文的研究计划,想请学姐帮我看看,给我一点意见。”
“你把东西放在我桌上,或是寄到我的电子信箱,我回头跟你说。”
“学姐,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啊!干嘛生气。”
“可是你很少像今天这样急着走。”
“我要去彼得绿那边,看看他搞什么鬼。”
雷丝聆的视线缓缓往下,像是压抑住内心关切的念头,低声说:“学姐,你很关心绿学长吗?”
白玛脸色微微一变,很快的又回复往常般冰冷,说:“当然,他可是我的学长。”
“大家都说绿学长这个人……很多不好听的,说他离群索居,自以为是什么的,我从入学以来就见到他这个样子,成天窝在自己的研究室,可是教授好像一直都很重视他,无论什么活动,或许明明知道学长根本不会参加,却还是要我们这些学弟妹把邀请讯息告诉他。绿学长……他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白玛停下脚步,说:“任何事情有果必有因,但我们往往只看到结果。好比咨商就是要追究出造成案主心理上有所困扰的原因,这是一份艰难的工作。但我们往往对案主可以做到,对自己身边的人却做不到。”
“就像一个人可能对男女朋友很好,对自己的家人却因为太亲近而疏忽,甚至漠视。”
“嗯!所以我们得避免成为这种人。”
“所以有什么困扰着绿学长,让他变成现在这样吗?”
白玛沉吟了一下,说:“可以这么说吧!你回实验室继续工作,你的研究计划我最晚明天回复你,先这样吧!”
看着白玛的背影,雷丝聆猜测着白玛沉吟之间没有吐露,自己也不方便探问的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