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母亲旧病复发。祁墨抓起西装外套,家族遗传的...胃部间质瘤。
虞卿歌心头一紧。她记得医生说过,这种病有50%遗传概率。祁墨这些年不要命地工作,胃出血住院时还偷偷处理文件...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祁墨斩钉截铁,项目马上到关键期,周氏那边...
虞卿歌直接拨通林妍电话:帮我取消未来一周所有行程。挂断后直视祁墨,要么一起走,要么我买下一班飞机。
祁墨的眼睛瞬间红了。他一把抱住虞卿歌,声音闷在她肩窝:...谢谢姐姐。
十二小时的飞行中,祁墨一直握着虞卿歌的手。他罕见地沉默寡言,时不时在平板上查看母亲的检查报告,眉头拧成死结。
睡会儿虞卿歌递过颈枕,还有五小时。
祁墨摇头,突然翻开钱包抽出张照片:这是母亲年轻时。照片上的女子优雅知性,在钢琴前微笑,她曾是慕尼黑爱乐乐团的钢琴手。
虞卿歌注意到照片角落的日期——1999年7月,正是夏令营前一个月。
父亲去世后,她一直独居。祁墨轻声道,我每年都劝她回国...
9、紧急航班
飞机降落在慕尼黑时正值当地凌晨。祁墨的德语比虞卿歌想象中流利,迅速办妥手续后直奔医院。
慕尼黑大学医院的走廊空荡冷清。推开病房门,虞卿歌看到一位瘦削的妇人靠在床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和祁墨如出一辙。
妈。祁墨快步上前,感觉怎么样
妇人拍拍儿子的手,目光却落在虞卿歌身上:这位是...
我女朋友。祁墨耳根泛红,虞卿歌。
虞卿歌礼貌问候,递上从国内带来的中药补品。祁母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你就是...树洞糖女孩
虞卿歌惊讶地看向祁墨,后者尴尬地咳嗽一声:妈!
墨墨从小就不爱吃甜食。祁母笑着解释,可那年夏令营回来,书包里藏了一颗化掉的糖,死活不让扔。
祁墨的耳朵红得像要滴血。医生恰好进来查房,解救了他。
走廊上,主治医生克劳斯用英语向祁墨解释病情。虞卿歌虽然听不懂专业术语,但恶性转移几个词足以让她心头一紧。
需要立即手术。克劳斯推了推眼镜,但风险较高...
祁墨的背影瞬间绷紧。虞卿歌悄悄握住他的手,发现掌心全是冷汗。
用最好的方案。祁墨的声音沙哑,钱不是问题。
克劳斯点点头:明天上午第一台。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虞卿歌一眼,你女朋友很漂亮。
祁墨难得没接话,只是更用力地握紧虞卿歌的手。
医院附近的酒店里,祁墨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整理病历、联系国内专家、安排术后护理...虞卿歌强行把他按在沙发上,递了杯热牛奶。
休息。
我没事...
祁墨。虞卿歌直视他的眼睛,在我面前不用装坚强。
祁墨的肩膀突然垮了下来。他一把抱住虞卿歌,脸埋在她颈窝:...我怕。
简单两个字让虞卿歌心尖发颤。这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男人,此刻在她怀里微微发抖。
会好的。她轻抚祁墨的后背,明天我陪你。
祁墨抬头,眼眶发红:姐姐...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声音哽咽,我也得了这个病...
虞卿歌直接吻住他,把未尽的话语堵了回去。分开时,她捧着祁墨的脸:没有如果。真有了,我陪你治。
祁墨的睫毛湿漉漉的,在灯光下像两把小扇子。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