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二十年。

    我会帮你找妈妈，秦阳听见自己说，声音出奇地坚定，但首先我们得离开这个房间。

    小树点点头，门锁咔嗒一声开了。秦阳如蒙大赦，立刻冲向门口，却在握住把手的瞬间停住了。他回头看着那个孤零零的男孩，突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悲伤。

    小树，你...你是怎么...秦阳不忍心问完这个问题。

    小树却平静地回答：他们说我不乖，给我打了太多针。我睡着了，然后就在这里了。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那里有一片青紫的痕迹，妈妈一定很伤心，她告诉过他们别那样做的...

    秦阳的眼眶湿润了。直播间里出奇地安静，只有不断攀升的观看人数证明观众们还在——现在已经突破八万了。

    我们去找你妈妈，秦阳说，但首先得离开这栋楼。你知道其他出口吗

    小树飘过来拉住秦阳的手——一股刺骨的寒意立刻顺着接触点蔓延至全身。跟我来。

    他们穿过几条幽暗的走廊，来到一扇消防门前。门被锁链缠着，但锁已经锈蚀。秦阳用力一拽，锁链应声而断。

    推开门，外面是精神病院的后院。月光下，秦阳看到一个小小的墓碑立在角落里，上面刻着爱子小树之墓。

    小树站在墓碑旁，表情悲伤：有时候我会躺在这里睡觉，但今天不行，我要找妈妈。

    秦阳的手机突然响了——凌晨三点的闹钟。据说这是一天中灵界与人界最接近的时刻。

    小树，秦阳有了主意，你知道你妈妈现在可能已经...不在这里了吗二十年过去了...

    小树的眼睛里涌出黑色的泪水：我知道。但我必须找到她，我想告诉她...我不怪她。

    秦阳的心揪成一团。他打开手机浏览器，搜索青山精神病院

    李美华护士。几分钟后，他找到了一条旧新闻：《前精神病院护士坚持为医疗事故受害者讨公道》。

    小树！我找到她了！秦阳激动地喊道，你妈妈后来成了医疗事故维权人士，现在住在城西的老年公寓！

    小树的脸上绽放出光芒：真的吗你能带我去见她吗

    秦阳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幽灵男孩，咬了咬牙：走，我们现在就去！

    第四章：母子重逢

    城西安养院308室门前，秦阳深吸一口气，轻轻敲门。

    谁啊这么晚了...门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门开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出现在门口，睡眼惺忪地看着秦阳：你是

    李阿姨秦阳结结巴巴地问，我是...来告诉您关于小树的事的。

    老妇人的眼睛突然睁大了：小树她的声音颤抖着，我的小树

    秦阳点点头，侧身让开：他就在这里。

    老妇人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哪里我看不见...

    小树飘到母亲面前，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却穿了过去。他转向秦阳：帮我告诉她...我在这里。

    秦阳充当起了翻译：他说他就在这里，李阿姨。他...他从来没有怪过您。

    老妇人泪如雨下：小树...我的孩子...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该把你带到那里工作...妈妈应该保护好你的...

    小树也哭了，黑色的泪滴落在地毯上却没有留下痕迹：不是妈妈的错。那些坏人...他们骗了妈妈。

    秦阳如实转述着。老妇人颤抖着伸出手，对着空气做出抚摸的动作：我的小树长高了吗

    长高了，秦阳看着小树比划的手势，他说他现在比你还要高一点。

    老妇人破涕为笑：真好...真好...

    就这样，在秦阳的帮助下，这对阴阳相隔的母子进行了长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