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打了。我侧身，狠狠扇了林志远一个耳光。

    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我眼神冰冷，我没娘养，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再敢乱说话，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被我眼神震慑，他顿时不敢作声。

    我清楚地看到，林婷婷眼中闪过一丝恨铁不成钢，嘴上却依旧装得善解人意：姐姐，弟弟不懂事，你教训教训也是应该的。

    她又假惺惺地叹了口气，担忧地看着林志远红肿的手腕，不过下手也得有点分寸，要是右手真落下残疾，这辈子可就毁了。

    我冷冷地瞥了林婷婷一眼：你亲妈苏芬那样的人间魔鬼，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圣母’他打我的时候，你让我原谅；我正当防卫，你又说我没分寸。当年你亲妈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劝她‘手下留情’你算什么东西，在这儿乱叫什么

    林婷婷急了：你……

    我抱臂冷笑：装不下去了

    其他穷苦人家的孩子，或许能学会察言观色、委曲求全，但我根本没有那样的机会。不管是苦苦哀求还是讨好卖乖，在苏芬那里都无济于事。

    在她的虐待下，我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奇迹，后来我明白了，只有拳头才是保护自己的唯一方式。

    林婷婷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在演戏，她挤出两滴眼泪，看向我妈，似乎想让她替自己出头。

    可我妈已经在打电话，让家庭医生带林志远去检查，等现场的混乱稍稍平息，我妈才叹了口气：婷婷，你先出去，我有事和你姐姐说。

    林婷婷不情不愿地离开，我爸随后走了进来。

    两人对视一眼，我爸率先开口：我们打听过了，这些年你为了读书、糊口，一直在地下拳场拼命，是我们疏忽，才让你受这么多苦。

    我们会搞垮那个拳场，他们居然接纳未成年人，简直毫无人性！小满，我们会尽力补偿你，现在你已经苦尽甘来，不用再打打杀杀了。你的弟弟妹妹以后也会好好对你，你别这么抵触他们。

    我笑了。

    第一次去拳场时，我才7岁，拳场老板让我滚，还派人把我往外赶，我死死抱着保镖的大腿不松手，任凭棍子雨点般落在身上，直到几近昏厥，也没有放弃。

    最后，老板终于答应让我留下，签下生死协议后，我的第一个对手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

    他看到我时，笑得前仰后合：这不是送钱的来了吗

    那时我什么都不懂，他一拳打过来，我直接眼冒金星，我像个沙包一样被他殴打，却又一次次站起来，用无力的拳头还击。

    但最后我赢了——我的抗击打能力堪称一绝，趁着他喘气的间隙，我不停地攻击他，撞他，甚至咬他。

    地下拳场没有规则，唯一的准则就是胜者为王，我一无所有，自然不怕拼命，靠着这股疯劲，在苦战1小时后，终于把他打倒在地。

    那天，我领了1000块钱，从拳场出来时，这点钱连医药费都不够。但我笑了，因为我知道，以后在这里，我能赚到学费。

    这些年，我无数次在拳场上徘徊在生死边缘，在他们口中，却只是轻飘飘的这么辛苦四个字。

    我仰头看着他们：如果不是拳场愿意收留我，我早就饿死了，你们不去找苏芬追责，却要让拳场背锅还说弟弟妹妹会好好对我刚才林志远那副嘴脸，和林婷婷那副茶里茶气的样子，你们觉得我会信他们对我好

    我妈面露难色：可你不是12岁那年就把苏芬打跑了吗她至今下落不明，我们怎么找她你别往心里去，志远平时不是这样的，也不知道今天怎么突然……

    我依旧冷笑着：她下落不明，你们报过警吗地下拳场的势力不比苏芬大得多你们有信心搞垮拳场，却拿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没办法

    你们到底在包庇谁